房屋的隔音很好，没有一点杂音。
只有赵朵，一脸淡然地叙述着。
她的眼中透露着恐怖的真相：“我肚子里的胎儿是它的。它不可被描述，不可被观测……但只要每次我发动能力，代价就是怀上它的孩子。”
这是古神之子。
赵朵发动能力的代价，就是成为旧日支配者重新降临世间的容器。
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每次发动完能力之后，去医院打胎。
“不可被描述……？”
“如果我用语言和你描述，你就单方面对它形成了观测。在你观测它的一瞬间，它也会同时观测你，观测的通道是双向打开的……我相信你刚刚已经感觉到了吧？”
李怀恩打了个寒颤。
赵朵接着说道：“深度观测会导致你的记忆被抹去，你便不会记得我描述它的语言，这是没办法的。就像你刚刚，其实看到木门后面的景象了，但一切记忆都被抹去了。”
李怀恩沉默了半晌，又望向赵朵的小腹：“那如果你摘除……”
话还没说出口，李怀恩就后悔了。
他意识到子宫对于女人意味着什么。
这种问题太傲慢了。
但赵朵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轻轻摇头道：
“没用的，只要是我发动能力，它就会在我身体里种下胎儿。即使摘除子宫，胎儿也会在别的器官里生长，就像肿瘤一样。”
李怀恩这时候才想起来，之前看科普视频的时候，看到一个名为“畸胎瘤”的东西。
这种肿瘤其实是生殖干细胞意外增殖造成的，但它会在人体任意部位生长。
手术摘除后的畸胎瘤，里面会翻出很多东西，有的时候里面还有牙齿和头发……
如果赵朵摘除子宫，那几乎每个月就要开一次刀。
也许是开腹，也许是开胸，甚至是开颅。
总之，代价会更大。
那还不如保留子宫，让胎儿有着床点，然后每个月做一次人流。
至此，李怀恩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没想到，赵朵恐怖的概念级能力背后，代价居然如此之大。
“对不起，让你陪我做这种事。很恶心吧。”赵朵忽然说道。
“没有，不会。”李怀恩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赵朵。
赵朵慢慢凑过来，整个人温柔地靠在李怀恩的身上：“我想让你知道我所有的事，让你看到每一面的我。我不想对你有任何隐瞒。”
“如果你接受不了，你可以现在就走，我一点都不会怪你。但如果你能接受——”
赵朵静静地趴在李怀恩的胸口，整个人慢慢地蜷了上去。
李怀恩的心跳快得不得了。
“——那就让我靠一会儿吧，一会儿就好。”
赵朵闭上了眼睛。
片刻之后。
李怀恩忽然说道：“等第三次‘偏离潮’过了，你就不当解决师了好吗？我会养你的。”
躺在李怀恩怀里的赵朵轻笑一声：“真的吗？你怎么养我？”
李怀恩结结巴巴，开始语无伦次：“我，我所有的钱都给你花，我再出去打工，我把银行卡都给你。”
“不用。你有这份心就好。”赵朵开口打断了李怀恩的蠢话，还是闭着眼。
“哦……”
李怀恩也不知道赵朵说的不用，到底是不用什么。
不用我照顾她吗？还是不用我这个人？
和女生聊天过程中，李怀恩的阅读理解能力为零。
他从小到大接触过的同龄女孩子，只有韩笑笑一个人。
那家伙也不能算个女生。
“不过，我确实有个愿望。”赵朵在李怀恩怀里扭了一下。
“什么愿望？”李怀恩赶忙问道。
赵朵睁开眼睛，眼睛里闪闪发光。
“我想开一间花店，每天清晨去进购当天最新鲜的花。洒上水后，把它们带回城市。”
“不错嘛。”
李怀恩若有所思，这还真不是个难实现的愿望。
赵朵越说越起劲，看着李怀恩的眼睛继续说：
“花店要开在上班族路过的高峰路段，这样的话，每个心情不好的上班族，都能在进入公司前就闻到花香。他们一天的心情就会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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