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七八糟日记本
作者:禹乔
【某年某月某日(划掉)
联邦2092年4月23日,晴,24°
还是认真对待一下吧,特意问了小变态准确的信息。
上一个世界大多数时候都是忙碌的状态,现在倒是清闲,真是两个极端。
刚刚做了一个梦,又梦见了他们,荀隐,宝乐,灌娘,轻歌……
他们都在笑,说着过去的话,只是我却记不清他们的脸了。
荀隐在梦里说,他只能给我当一世的尺,又说最好的尺是自己。
醒来后,便让项褚给我找来了这个本子。
在书写中思考,在思考中自省,这是这个本子的用途。】
【联邦2092年4月24日,晴转多云
我反思,上个世界对我的影响的确很大。
它教会了我什么是“责任”,却也让我满手血腥。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个人,也不清楚这些人的罪恶重量是否到达了收割生命的要求,但我知道为了那个未来我必须要这样做。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失控。
杀人的快感甚至远超于做恨。
在之前,做恨是我捕捉愉悦那抹情绪的唯一方式,现在又多了一个。
比起做恨,杀人明显更简单得多,跟砍西瓜一样。
幸好小羊天天紧盯着我。
若我迷失在这种血腥的快乐中,我与那个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9月31日,好像是阴天
昨晚贤者时间里,与项褚聊了会天,问起了他的过往。
我一直很好奇,那么相似的经历,为何却塑造出了那么不同的我们?
至少我不会老是想当别人的狗。
对比一下,我们唯一的不同点是母亲。
项褚说他的母亲是一朵被娇养的蔷薇。
不是所有人的心性都能始终坚如磐石,被娇养的蔷薇无力反抗暴力,在身体与精神的双重虐待下,反而对加害者产生了依赖以及爱意。
这令我想起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可这位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有时候却也保持过短暂的清醒。
在被解救之后,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心理问题。她试图改变过,却在他人异样的目光中溃败,终于选择以结束生命来摆脱痛苦。
项褚说,在他被囚于地下的时候,他的母亲大多数时候都是精神涣散的,那个时候他是安全的。一旦她清醒过来,就会用一种很厌恶的目光看向他,甚至会对他动手。
仔细想想,也难怪他会成为受虐狂。
他从小目睹的就是父母之间畸形的暴力爱情。父亲不在乎,母亲太痛苦,他也理所应当地被他们遗忘,是那片昏暗空间的隐形人。
他能存活下去,全靠自己顽强的生命力。
他在那几年的观看中,产生了被注视、被接触的渴望,也对爱形成了畸形的认知。
当清醒的母亲看到了流淌着与恶魔相同血液的孩子,伸手打向项褚的那一刻,也是项褚第一次与母亲亲密接触。
他很高兴。
因为他终于被人看见了。
(早知道当初他被打的时候,就不凑过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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