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冥、冥界族长也已遇难?这其中难道真有关联,敢问仙老当如何查探?”姜羽惊问道。
“姜长老,本仙须看看那婴儿,另外还请长老唤来当日为殷氏接生的老妈子近前问话。”仙老答道。
“小儿早夭,已入童棺,此事真当如此不可吗?我等如何向此子生父生母交代?”姜羽问道。
“本仙恳望姜长老认清大局,还五界真相,本仙感激不尽!此事关于五界安危,论谁也不敢怠慢,望姜长老权衡。”仙老作揖道。
“好吧,暂依了仙老,请随我等移步后厅。来人去请刘妈妈!”姜羽言罢带领众人望厅内走去。
仙老入了前厅,正立于姜臣灵堂前,朝棺椁伏首作揖。礼毕,退三步转身走向后厅,见后厅安放着一具小型桃木棺椁,上前查看。此时,刘媪也躬身来到后厅。
“姜长老,请打开此棺。”仙老作揖道。姜羽命人揭开棺盖。
“这、这印记,竟是火形道纹!”仙老大惊。言罢伸出手指,触摸道纹印记:“果然,上游残存的神识,想必是老族长留下的。”
“刘妈妈,殷氏当晚诞下的正是此子?”仙老问道。
“回上仙话,当晚殷氏确实诞下此子,是老身亲手接生的,出世时啼声洪亮,老身还向族长报喜,可回殷氏房中不久后此子便夭折了,老身又将此噩耗报于族长,后来就不知情了。”接生婆回道道。
“为何此子道纹上残存老族长神识?你可知此间因果?”仙老又问。
“老身不知。”接生婆道。
“是我前去请的太祖!仙老请听我一言。”只听前厅有人大喊,正是姜池,他快步走向后厅。“当晚我儿夭折,不见气息,胸口道纹金光浮动,想是可救,于是我与内子殷岚商议请太祖前来相助,太祖神识出窍,赶来查探,催动神识想要救助小儿,然回天乏术,亦伤了太祖真元,故而太祖他老人家神识消散,仙逝了!”言罢,姜池难以自持,眼中热泪迸出,再也忍不住,恸哭起来。“是我折了太祖的寿元,孙儿不肖;这苦命的孩儿,为父无能,没法救你啊!”姜池哭道。
一时间,后厅内弥漫着悲痛之情,众人眼角皆泛出泪花来。
“池儿节哀!”众人言道。
“池儿,本仙深知你心中之苦,然事已至此,还请节哀。这道纹本有来历,或与太初纪元天穹古境之战有关,当年苍帝三道神识逃逸,击碎不周山,天穹古境至今已成绝地,五万年后妖界与兽界二人持此印记,结为道侣,为祸世间,遭五界大能齐力镇压,两道神识封印于冥界。此子降世时,天有异象,冥界亦有感应,封印之地暴动,冥族族长为固封印就此陨落,可见此印记着实可怕!”仙老言道。
“如今这第三道印记现世,而此子怕是无力承受其威压而夭折,莫说是姜族长暮年无力镇压,就算他是精壮全盛之时也无能为力,苍帝神识不会因此子夭折而轻易覆灭,恐日后还将于他处现世,我等尚需谨慎!”仙老言道。
“事已至此,我已知晓其中原委,今日多有叨扰,还望世家长老恕罪,池儿,命中劫数,万望节哀!”言罢,缓步走向前厅,再拜姜臣棺椁,出门驾云离去了。
此事至此,告一段落。
那晚灵兽衔着婴儿遁入山谷,来到一处山水田园之地,此地似有结界,从外面看是连绵不绝的山川,覆盖密林。从内观则是一望无际的药田,各种珍奇宝药随处可见,种植的品种和规模都相当庞大。
“白泽,你这是把什么猎物带入药谷啦?”只听灵兽奔向一处草屋,屋内有老者问话。
“药祖爷爷,你看这孩儿,似有大道印记!”灵兽放下婴儿,伏于草屋前。
此时,草屋内走出一老翁,长眉白发,一身农户装扮,平日里也向靠卖药为生。这灵兽本是神兽白泽,是上界医仙的坐骑,本性善良,能与人交流。
“这、这道纹,莫不是?”老翁走近前看,双眸圆睁,神识竟透过遮掩,直达婴儿的气海丹田,见金色火纹悠然悬浮其上。“不错,正是此印记,不过好生奇怪,先前两位大能的印记光辉是铁灰之色,为何此子却是金色,难道过了数万年,悟了善恶?”老翁心中暗惊。
又见婴儿怀中有丝帛,遂取出细看。
“有缘人敬启,我儿于七月十五深夜降世,胸口浮有先天道纹,族老恐为不祥之兆,倾尽神识以蔽之,族老身陨,余恐将来生变,故狠心分离,望得者善待,毁此丝帛,以绝后患!恶母敬拜!”一文沁血,老翁观后望天叹息。
丝帛中滑出紫金戒指,落于老翁掌心,定睛一看,顿时心惊。“这、这质地,莫、莫不是瑶池仙树所炼!”顿感大道机缘,实为天命,遂抱起婴儿,双眸平视远处,“往后就叫你坤灵吧!”
“白泽,此子胃口甚大,快去后山鹿苑,取些鹿奶喂他吧,往后三餐五食就靠你了!”老翁道。
白泽听罢,往后山跑去,老翁抱着婴儿,双指比划,从发髻顺下一缕青丝,结成束扣,将戒指凝于扣上,化为吊坠,戴在婴儿的脖颈之上。又将丝帛扬于空中,圣手一辉,丝帛燃起火焰,不多时即化为一缕青烟。
大道缘起,不生不灭,仙机红尘,不垢不净,世间因果,皆为造化,善恶之道,一念之间,尚无定法,可辩善恶,天命使然,修平常心。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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