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今天回家泡热水澡之后,穿好睡衣来找曾雌父。”正说着话,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单手解开,垫着糖纸小心的塞进幼崽的嘴巴里。

“贴贴画嘛?”

“对哦,还贴黑色徘徊花好吗?”

徘徊花就是玫瑰,虽然不懂为什么所有虫都喜欢在后颈贴纹身贴,但是不妨碍鹤衍乖乖点头。

“另外……”养雌父伸手勾了勾小拇指。

鹤衍连忙用自己的手指勾上去:“不能说出去,不能提起。”

“嗯。”

“金钩钩、银钩钩、伸出小指勾一勾,一二三勾一勾,撒谎的虫儿是狗狗。”稚嫩的童音夹杂着长者的有力的话语声,老者引导幼子,用孩童之间最常见的游戏掩盖这见不得光的秘密。

啪!随着击掌声落下,鹤衍眼里带笑趴在养雌父肩膀上,这是他两辈子都没享受过的童趣。

夕阳暖暖的,养雌父的怀抱也是暖暖的,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像摇篮,摇的他有些困了。

养雌父也帮他顺着气,大手从上到下的抚摸很有节奏,让他忍不住闭上了双眼。

回忆到这里结束。

“噗,抱歉。”面感太强,好似小西泽尔的抗议就在耳旁,他实在是忍不住笑,这样道着歉低头抿了一口花茶。“我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了。”

满口的茉莉花香味儿,冲散了脑海中屎臭味儿的童年回忆。

至于为何要道歉?

当然是哪怕没有接触过贵族的礼仪,但他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的交谈中无缘无故发笑,可以称得上是最低级的错误了。

科斯莫斯静静的等他发完呆,感受到鹤衍语气中的放松这才安心。

“无事。”他很感谢抚养了幼崽的老雌虫,也感谢鹤衍成长过程中所有给予鹤衍善意的虫民们。

“说起这些…应该要道歉的是我才对,没有保护好你……”

他不该把鹤衍留给鹤辞带的,至少也要等鹤衍会说话会走路了之后再去军队,而不是被敌军支开后火急火燎的赶回部队。

上了这一次当,几乎要把科斯莫斯整颗心挖去。

鹤衍直视着科斯莫斯,他能看出来面前的虫不是情绪外露的类型,但是对方眼眸中的愧疚自责不是假的。

“不需要道歉,如果不是这样的经历我想我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和我现在的家虫相遇。”

“而我道歉是因为我觉得自己这样很……失礼。”鹤衍想了想还是把推到舌尖上的‘上不得台面’咽了回去。

现在这种情况,哪怕他自己真的是这样想的,也不可以这样贬低自己,否则就是往科斯莫斯心窝上捅刀子。

科斯莫斯确实是个很好的领袖,哪怕他们之间没有这种关系,鹤衍也是打心底敬重他。

“不会。”

科斯莫斯拿起拿起桌案上轻便小巧的遥控器,打开了投影器同时说着:“规矩是上位者用来约束不听话的虫,而我就是规矩。”

啊?鹤衍有点懵。

只听科斯莫斯继续说道:“只要你愿意,哪怕舞会上光着脚穿两只不同的袜子,明天你也是他们模仿的时尚标杆。”

这这这……不行!

鹤衍想象了一下自己光着脚,穿着两只不一样的袜子,跳着乱七八糟的舞。

衣衫华丽的贵族们见状,低下头将自己的鞋子扔到一旁,与身旁的好友或家人互相交换袜子穿的场景。

不不不,我太封建了,完全接受不了啊。

然而思绪回笼,瞧见科斯莫斯好心情是样子就知道他在逗小孩玩。

其实单看面容看不出来,他是有收敛表情的,主要是科斯莫斯身边的气氛很愉悦。

鹤衍差点就想控诉他的行为,却突然想起今非昔比,这里可不是荒星的小屋,对面的也不是如同西泽尔和养雌父一般的亲虫。

面对这位帝国元帅,自己的养雌父哪怕在这里也无法为自己‘撑腰’了。

落寞的神情一点一点冲淡了鹤衍放松下来的神经,失落感渐渐放大。

科斯莫斯心中叹息,看来哄以前两个雌崽的方法不是特别适用于雄虫幼崽啊。

至于两者被哄时的年龄差异……哈,多大都是雌父的幼崽,关年龄什么事。

哄不了那就转移话题。

将雄虫精神力和雄虫从什么时候开始精神力退化的档案,以投影的方式播放出来给鹤衍看。

“第一个问题,雄虫的精神力比你我想象的更加多元化,然而我无法回答你,你所经历的到底是什么。”

再怎么知识渊博他也不是真正的雄虫,他无法真正理解雄虫幼年到成年性格大变的原因。

“从古至今,雄虫的精神力都是个谜团,不过可以肯定,几乎每个雄虫都会莫名其妙的陷入狂躁。”

画面展开,上面竟然是一只拥有尾钩的棕发雄虫,他大概一米七左右,手持长鞭面容扭曲的挥舞向身旁跪着的雌虫。

雌虫没有反抗,展开了一侧的翅膀把幼崽护在身侧。

他的翅膀破碎不堪,一看就是长期被虐待的模样。然而雌虫的表情很平静,无悲无喜的跪着半眯着眼,似乎是认命也似乎是习惯了。

“对雌虫而言,雄虫的打骂不会构成什么伤害,可正是如此雌虫的忍耐被认为天经地义,雄虫也在历史的演变中越发过分。”

鹤衍喃喃自语,据说这种行为最开始是雌虫为了哄雄虫产生的,他不理解这种事情而且还是在雄虫雌虫比肩时就已经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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