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十几名妇女听吴昌嘲笑着巡防军,张嘴都哈哈的笑出了声,浑不觉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那名巡防军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地闪过,一巴掌呼在了吴昌的右脸颊上,咬牙骂道:“娼妇,晚上看你是否还这般巧舌如簧?定要让你呻吟的,连话都说不连贯。”

吴昌毫不畏惧,恶狠狠地瞪视他,骂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强逼我们来给你们享受,我们可不同意。你们发泄完后是快活了。我们却只有极少部分身体的快乐,身体的快乐还会被折磨内心、灵魂的伤痕与恐惧冲淡。我们还不得不一遍遍自己去规劝、疏导、催眠、化解……甚至,我们还要自己欺骗自己,告诉你们,你们很强吗?那来到的快感及发出的呻吟,不过是身体自然而然的反应,并不是你们很强。相反你们还很弱,毕竟只满足了我们的身体。”吴昌刚一说完,一口唾沫直接啐到了那名巡防军脸上。

“娼妇,找死。”那名巡防军举刀挥下。

“慢着,”后面几名巡防军同时呼喊制止,唯恐玩物命丧,失去了今晚的乐子。倒不是吴昌有多美,而是新奇。新奇的女人难得寻到,便有了一种稀缺的美。美是多样性,在女人身上,更是如此。

那名巡防军刀身一撇,刀刃劈进了木柱内,紧接着抬腿一脚把吴昌踹倒。身后另一名巡防军看向柳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柳丝,”柳丝压低着嗓子,声音娇柔。

“你眼神妩媚,言语、表情淫荡,为何说有好几年没行过男女之事了?”这名巡防军脸露好奇之色。

“我遇见客气、尊敬我的人,我也对他客气、尊敬;我遇见对我淫语、放荡的人,我也同样对他淫语、放荡。来寨子几年,大伙对我从没言语轻薄,不怀好意,都尊我敬我。是以来后,再未行过男女之事……”

“原来如此,你是个天生的骚货,那来这寨子倒难受了你。”

“没人挑逗,也不难受。每天和姊妹做饭、闲扯,倒也蛮开心的。”

“你身后的其余十几名妇女,也都没男人?”那名巡防军望向她们。

“没有,我们都在一起生活。”

“这倒奇了?性欲在每个人身上都是强烈的,孤寂的夜晚时,你们都是独身一人,欲火从心底烧起,你们如何熄灭它?”

“可能是白天都很充实和快乐,等到夜晚时,疲惫便自然袭来,没聊上几句便睡着了,没太强的欲火燃起。欲火,我觉得是在空虚、寂寞、压抑、渴望倚靠时,才最强烈、最磨人。”

“那是因为你没丈夫在身旁,有丈夫就恰恰相反了。”

柳丝略一思索,答道:“那倒是,当有丈夫陪伴时,自然是欢乐、舒畅的,会同他交欢。但是,如果他惹我生气,也不会同意与他行房事,让他也难受、难受。”

“你的坦率和直率,我很喜欢,”这位巡防军头目在问话时,周围静得出奇,看来是他们的头头,“你不将自己的身体看得过于重要。”

柳丝微微一笑,“身体很重要,但活着更重要。我把身体看得重要,有些龌龊之人就会用我的身体来羞辱、欺侮我;我看得不重要,那些恶心人就恶心不到我,他们就只能生闷气了。时间久了,反而不会再有龌龊的人用下流的话,来辱骂我了。因为他们明白,这样做并不能达到他们的目的。”

“嘴巴辱骂不了,不能用行动强迫吗?你倒真傻。”

“用暴力强迫我屈服,只能证明那个男人已经无计可施了。”

“怎么只有男的强迫女的?就没女的强迫男的吗?”这名巡防军笑道。

柳丝经这一提,脑海忽然想到了颐指气使的女毛人,她抬起头,认真地回答:“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到用暴力迫使对方屈服时,都说明他们能力有所不足,更是暴力后他们可以不用付出什么代价,或是这个代价勉强能够接受,才会那么肆无忌惮的。”

“这仅是你的看法。我们男人暴怒至极时,就算将要付出惨重代价,也会杀人。”

“大人,我们所讨论的,是使用暴力迫使对方屈服的问题,而非因情感的纠葛而实施杀戮。”

那名巡防军略一迟疑,随后哈哈大笑,“你很好,很好……今后,你就随我左右吧……”

柳丝心中一喜,微微欠身回应:“遵命。”

其他十几名妇女扶起吴昌,其中几名妇人对她那些不自珍自爱的话语极为不满,又见她面带喜色,毫不犹豫地欠身应允,如此缺乏骨气,她们都瞪大双眼,愤怒地盯着她。在这山寨中,多年的亲密关系因对生死的不同抉择,从心底深处裂开了一道裂缝,逐渐引着她们走向了迥异的命运之路。

吴昌目睹这一切,心中暗自叹息……若是能在这山寨中安稳终老,没有这些纷争、困苦和无奈……那该是多么宁静美好的岁月……

巡防军们拿出绳索,捆绑住她们的双臂。吴昌咬紧银牙下唇,瞥向即将爆发的乐藏、童无忧、盛婷花、长秋心、海放梦等人,向她们轻轻摇头。她已决意赴死,但不愿她的姐妹们受害。而且,死亡并非此刻,她会等到夜晚,用女人特有的狠辣方式,恶心并报复这群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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