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信白凝视着远方,只见骑兵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他的心也不禁为之紧张。
成千上万的骑兵奔腾不息,卷起的烟尘遮天蔽日,那如雷贯耳的马蹄声,仿佛重峦叠嶂般压迫着人心。
然而,当草原骑兵逼近至边关城墙数千米之处时,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这时,几骑快马自骑兵群中脱颖而出,直奔城下而来。林信白迅速制止了手下欲开枪射杀骑兵的冲动,因为这些骑兵是前来传达首领之意的使者。
为首的骑士行至城墙约两百步开外,抬手拉弓,箭矢如电般射出,直指林信白。
周围的骑兵纷纷喝彩,原来这位男子竟是传说中的射雕手,能挽九担硬弓,于二百步外精准射中兔目,其箭术之高超,可见一斑。
此刻,这一箭射出,更是让草原骑兵的士气为之一振。
然而,林信白却轻描淡写地一把抓住了那支箭矢。
他本就是一流高手,更兼修行《十三太保横炼》之法,一旦运功,周身便如同百炼精钢,刀枪不入,区区一支箭矢自然无法伤他分毫。
林信白此举,让大明士卒无不惊叹,纷纷发出赞叹之声。
他轻蔑地望向城下的射雕手,扬了扬手中的箭矢,满是不屑。
射雕手见状大怒,再次弯弓搭箭,这次竟是连发三箭,箭箭相连,直指林信白。
林信白冷笑一声,运起内力,将手中的箭矢掷出。
那箭矢蕴含着他狂暴的内力,不仅将射来的三箭一一击碎,更是余势未减,直接射杀了那位射雕手。
城头之上,大明将士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林信白望着那被同伴带走的射雕手,心中暗自嘀咕:究竟是谁给了他勇气,竟敢与一流高手正面交锋?
这时,林信白的副将走上前来,低声说道:
“将军,看那旗帜是左贤王,不过那主帅旗却是可汗长子黄台极的旗号。”
林信白对主帅的身份并不关心,他知道今天的冲突不会升级为真正的战斗。
那个挑衅的射雕手很可能也是自作主张而来。
骑兵虽然是世间最令人畏惧的兵种之一,但他们并非用来攻城,也不可能成功攻城。
更何况,九边的城墙自两年前就开始了重建,几乎将所有的城墙都进行了重新加固,把所有的土墙都改造成了石墙,这些石头都是用水泥筑成的,所以别说骑兵了,就算是大炮也无法轰碎这坚固的城墙。
林信白回头询问他的副将:
“其他几个关隘的情况怎么样?”
副将自信地回答道:
“将军放心,其他几处都有重兵把守,又有坚不可摧的城墙,骑兵是无法攻进来的。”
林信白点了点头,九边虽然名为九边,但实际上是由连绵万里的边关组成。
不过,能让大量人口出入的地方只有那么几个,这些地方的城墙早就用水泥和沙石进行了重新修筑,坚固至极。
更何况,还有勇猛的将领镇守,兵力充足,粮食丰富,怎么可能轻易被攻下呢?
林信白下意识地看着城墙上的大炮和士兵们手中的火枪。
这几年来,大明的火器更新换代迅速。
如今的火枪已经全部升级为火帽枪和纸壳子弹了,神机营甚至已经开始使用铜制子弹了。
而且自从勋贵们尝到了羊毛工厂的丰厚利润后,他们已经开始大规模地放牧绵羊。
大明国内的几个牧场都被勋贵们瓜分养羊,但是羊毛工厂的需求远远不止于此。
因此,大明勋贵们早就将目光投向了草原。
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的将领子弟会来到九边的原因。
在勋贵们的全力支持下,九边的钱粮军饷从未间断过,连水泥、石料都能迅速运到九边。
而且,从京都到关中修建的火车轨道居然只用了一年半就修通了。
相比之下,当初修建一条从京都到沿海的铁路时,尽管长度和难度都没有京都到关中的铁路大,但却足足修了将近四年。
在这样的情况下,林信白觉得他和他的战友如果还赢不了的话,那就真的不如回家种土豆算了。
林信白凝视着远方草原上驰骋的骑兵队伍,他们沿着坚固的城墙迂回数圈后,缓缓退向远方,开始有条不紊地安营扎寨。
林信白深知,待草原的步卒与重型攻城器械齐备之时,方才是决战真正拉开序幕的时刻。
草原与中原,宿敌多年,中原虽已汲取草原骑兵之精髓,但草原亦非固步自封之辈。
草原骑兵,素以骁勇善战闻名于世,然草原之军力,远不止于此。
自古以来,草原便擅长将俘虏与罪犯编入仆从军,以之为先锋,冲锋陷阵。
更兼草原之上,亦有能工巧匠,专事打造攻城拔寨之利器。
谈及草原最令人胆寒的攻城器械,非投石车莫属。
此等巨物,需八头健硕之牛方能拖动,其射程可达八百步之遥,所投巨石足以撼动城墙,摧毁防御,实为恐怖之极。
然而,林信白目光所及之处,城墙之上,排列着上千尊精钢铸就的火炮。
这些火炮,历经岁月磨砺与技艺精进,其射程已远非昔日可比,一炮之下,千里之外的目标亦难逃厄运。
若草原真敢将投石车推上战场,只怕也只能沦为这些火炮的活靶子。
然而,林信白心中的喜悦并未持续太久,九边总帅的命令便如冷水般浇灭了这份乐观。
他严令所有人不得使用射程超过五百步的大炮。
林信白初闻此令,满脸愕然,正欲前往总帅处据理力争,却忽地瞥见下方草原狼族那连绵千里的营帐,顿时恍然大悟,明白了总帅的深远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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