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只微微抽搐的身体和轮椅上淅淅沥沥往下滴的水渍，表达他心中的恐惧。嫌恶地退后一些，叶聪轻蔑扫他一样，打内线叫助理进来。助理带着保洁阿姨进来，叶茂开的两个保镖也跟进来。他们看见叶茂开的模样时，下意识看一眼叶聪，却没敢问脖子上的掐痕怎么回事。

倒是叶聪主动解释一句，说：“叶董的精神好像有点不太正常，我们聊得好好的，他忽然就伸手掐自己。以后没事你们最好少带他出门，等我有空就送他去精神科做检查。”偷偷在心中疑惑的助理和保洁阿姨都松一口气，就说不会是叶聪干的。叶聪虽然传闻脾气不好，但不至于会连叶茂开都打。两个保镖不敢反驳，只能是叶聪说一声应一声，待他说完才推着叶茂开离开星域。

保洁阿姨在做卫生，叶聪在办公室坐了片刻，总觉得连空气都被叶茂开污染。他转动轮椅出去，又交代拖完地之后叫人过来消毒。从办公室出来后，叶聪一时无处可去。温柔还在外面拍戏，家里没人回去也是空荡荡的。叶聪想了想，叫余彪开车去公募。余彪推着叶聪到墓前，才缓缓退后避开。叶聪独自看着顾思雨的墓碑，眉宇间的阴霾散了些许。

叶聪掏出手帕，温柔地把墓碑上的照片擦拭干净。叶聪对顾思雨说，自己给她报仇了。黑白照片上的顾思雨，含笑凝视着叶聪，没有言语。叶聪说：“那一刻我真的想掐死叶茂开，要不是因为他，我们还能在一起好好生活。”墓碑无声，只有天边烧红的晚霞流动，和远处的清风拂过。

叶聪笑了一下，自顾自说：“不过我最后还是放过叶茂开，让他就这样死了，太便宜他了。而且我还有柔柔和丽丽，她们俩都这么傻，我得好好活着，才能护住她们。”说完叶聪又沉默下来，把顾思雨得照片擦拭得干干净净，又把怀里的玫瑰放在墓前，说：“妈，下次我带柔柔来见您，她是一个好女孩，您肯定会喜欢她的。”

叶聪释然地笑了一下，说：“那就这样说定了，下次我就带着柔柔一起过来。”说完就缓缓转动轮椅离开。离开公墓后，叶聪去了疗养院看叶丽。疗养院在郊外，依山傍水，环境清幽，是B市综合实力最强的一家疗养院。叶聪和郑宣都没办法守在叶丽身边，只能让叶丽住在疗养院里，再抽时间过来看她。

据照顾叶丽的护工说，叶丽这一年来的状态好了许多。没有继续消瘦下去，反而脸颊丰润了一点，看着气色不错。叶寒声和郑宣一度以为叶丽恢复意识，让医生反复给她做检查，可惜结果还是跟以前一样。虽然有些失望，但是看着叶丽日益变好的气色，叶聪还是有些欣慰。把叶丽脸侧的头发理顺，叶聪低低给她说最近的打算。

轻轻点了叶丽的鼻尖，叶聪笑着说：“郑宣连婚房都布置好了，就等着你醒了嫁给他。你要是醒了，我就不反对这门婚事。”陪着叶丽说了一会儿话，护工要进来给叶丽擦身，叶聪才退出去。叶聪在疗养院院子里的大树下坐着，不远处是锻炼身体和散步的病人。叶聪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只隐约捕捉到风里传来的热闹。

叶聪忽然很想温柔，虽然知道温柔可能还在拍戏。他仍然试着发了视频请求过去，意外的是温柔竟然接了。温柔带笑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似乎是信号不好。视频画面晃动一会儿，温柔才重新出现在屏幕上，跟叶聪抱怨刚刚信号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