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凌晨,变异的生物钟再次在4点55分唤醒颜颜的大脑,放个水回来再也睡不着了。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烦躁难以平息。
考虑了可能5秒钟,颜颜暗暗做下决定。
吃过早餐,靠在食堂的椅背上,看着手机里的对话框,还是打出一行字,
“最近什么时间有空,愿意聊聊吗?”
留给自己一分钟反悔,末了还是点了发送。
果断锁屏。
回不回复,回复什么,都是后话。
能主动发出去,已经消散了一半的压力。
至于不明所以的小陈总看到信息会怎么想,跟自己可没有关系。
15分钟以后,“唠唠呗。”
颜颜不想体验线上无尽的等待,直白地问,“哪天见面说?方便不。”
“你要唠啥啊?给我整不会了啊。”
“瞎唠,你怕啥?难得主动约你一次,咋还不乐意。话说完就完事儿了。”
“行,我看看时间跟你说。”
“好。”
啊终于说出口了,压力这个东西,果然不能轻易消灭,只能转移。真是神清气爽。
至于什么时候见,在哪见,说什么,怎么说,颜颜想了一两下就再也不想思考。
随机应变吧,说不好还说不坏么,这次怎么都不会再紧张了呀。
哪怕说完之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也不会比现在冷漠断联独自煎熬更惨了。
人和人的关系,要到多复杂才能产生这种想法呢?
一个个固执地守着卑微的怯懦不敢被人知,美其名曰跨越不了现实阻碍求得理解和开脱。要不说虚伪面具的背后从来都是懦弱自卑。
长这么大,谈这么多恋爱,从来没有这么憋屈地喜欢过一个人。
不管读书还是支教的时候,遇到喜欢的也都大胆主动没有顾虑,上个班怎么怂成这样啊?!一定是对方的原因!
等待见面的头两天,颜颜一派轻松洒脱溢于言表,连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得欢乐起来,平时避之不及的职场社交也能处理得如鱼得水。
就是时不时地,脑子里会自动演放见到小陈总的场景胶片,好似真的在发生一样。
开场白也模拟过无数个来回,一遍一遍咂摸品味说这话的语气和传达的意思是否准确。既要不卑不亢,又要保留立场;既要温柔似水,又要一针见血。
三年前准备展览演讲都没有这么较劲过。
不过不管心里多纠结未知的事,之前的那股重压确实消失了,也能坦然接受任何结果而不在意好坏,甚至不会介意对方冷处理或是自己再搞砸。
颜颜心想,这才是真正的松弛和从容吧。
想着想着,又过了两天,好似心里已经过了瘾,开始打起退堂鼓。
不停地解屏看未读,“要是他发过来要见面,我就打电话告诉他,身体不舒服不想动,就不见了。”结果没收到任何消息提示。
周五下午,颜颜正坐在工位整理dang支部领学资料,斜对面同事手机外放出一阵熟悉好听的声音,“喂,哥。”不觉心里一震。
早忘了手里下一步要干什么,嘴角已然抑制不住地上扬,连忙低下头藏在屏幕后面,连自己都感到意外。
直到对面的电话说完,颜颜的笑意都没有褪去,五感还在回味那道声音。
虽然是天秤座,颜颜对颜值的挑剔只是限于几种类型和感觉,但却是个如假包换的声控。
不敢说乐感有多强,听别人唱歌倒也能随便听出哪里跑调和拍子不对。对于声色,可绝对是鸡蛋里挑骨头,耳朵灵得邪乎。
这三十年听过的声音里没一个像他这般磁性,尤其在说正经话的时候。
没办法啊,人和人之间的吸引力可以克制,但无法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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