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
“这都是代大公子转达,
你们有火可别发我身上。”
陶夏看看陶斌,
抱怨道,
“我就说那家伙喂不熟,
早……”
话还没说完,
就被陶瞻一个迎面锁喉,
箍到了地上。
陶夏赶紧拍打陶瞻的手臂求饶。
陶瞻放松了一分,
说道,
“我和你们说没说?
啊?
建康里谁能惹,
谁不能惹?”
陶斌在一旁解释道,
“世子兄,
咱们兄弟给他送礼,
还送出错来了?”
陶瞻腾出另一只手,
把这个兄弟也夹到臂弯里,
将两颗脑袋箍到面前,
说道,
“我说没说,
第一不能惹的是谁?”
陶夏、陶斌同时说道,
“世子兄说过,
是王大公子。
可咱们就是给王家送礼,
这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哪。
怎么就得罪他了?”
陶瞻的唾沫怼两人眼睛里,
两人也不敢闭眼,
毕竟临行之前,
老爹陶侃说得清清楚楚,
一切都有陶瞻做主,
包括他两人的小命,
反正陶家就是儿子多。
“说,
你们把礼都送给谁了?”
陶夏委屈巴巴的说道,
“世子兄,
这建康城的人都知道,
骠骑将军是甩手掌柜,
曹夫人一心求道,
不沾黄白之物。
那咱们就把礼物送给了雷夫人,
建康城里,
不都有个诨号——
雷尚书嘛。”
陶瞻这下算是知道了,
问题出到了哪里,
说道,
“你们俩回去以后,
就待在屋里,
实在无聊,
就相互切磋切磋。
别再给我出去惹事了,
要是再让我从大公子那里,
听到了半句埋怨,
那可就不要怪为兄弃车保帅了。”
陶夏、陶斌连忙点头,
开什么玩笑,
他俩是混不吝,
但也要分人啊,
眼前这世子兄,
分分钟搞定他们的性命,
当时灵魂都清澈了。
调理完了两个兄弟,
陶瞻又和周抚说,
“内兄,
这也多亏了你和大公子的交情深,
我知道伯父向来廉洁,
家里也没什么油水,
就备了些广州的土特产,
已经送到你住的地方了
大家一家人,
你还帮咱们兄弟扛了这么大的事情。
就不要再拒绝了,
你再拒绝,
我在这两不成器的玩意面前,
就没面子了。
还不滚过来,
求道和兄原谅?”
陶夏、陶斌像两只小老鼠一样,
戳在周抚面前,
低声的说了两句道歉的话。
陶瞻气不过,
一人后脑勺来了一个巴掌,
说道,
“大点声,
有胆子做,
没胆子认?
人家道和兄是怎么对咱们的,
你们哪?”
陶夏、陶斌赶紧都交待了,
说道,
“道和兄、道渊,
都是我们太浑,
客栈里那些事情——
死耗子、酸酒、臭肉、马拉稀,
都是我们兄弟搞得鬼,
我们兄弟也没有其他心思,
就是想让你们俩知难而退,
别和我们抢这个寻阳太守,
让我们回去在家乡父老面前,
威风威风。”
周抚越过二人,
拍了拍陶瞻的肩膀,
说道,
“好了,道和,
还生气哪,
这不就是家里人自己搞怪嘛,
不是什么大事,
你就别放在心上,
倒显得我是那般小气之人。
再说,
要不是他俩满城嚷嚷,
谁惦记寻阳太守,
就是和陶家过不去。
道渊也不能十一岁就当了太守啊?
这我还得谢谢他们哪。”
陶瞻气消了一半,
一人赏了一脚,
说道,
“滚后边去喝酒,
管好你们的嘴巴。”
陶夏、陶斌哪敢多说什么,
一扭身,
就看到几个人在向他们招手,
仔细一看,
正是祖逖家的几个子侄——
祖济、祖涣、祖衍、祖智。
他们几个倒是天生的对脾气,
很快就喝到了一起。
陶瞻瞄了一眼两个兄弟,
见和祖逖家的混在一起,
也就放心了下来。
说道,
“道和兄,
你刚才和逸少一起下车,
莫非是刚见了那两位?
有什么消息也给我透透风?”
周抚看了看自己这个妹夫,
说道,
“广陵。
你被放到广陵,
去弹压刘遐、苏峻这些从北边退回来的将领。”
陶瞻眼睛一亮,
说道,
“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只不过没想到,
这临淮太守,
他们敢让周勰来做,
那可是天生有反骨的家伙。
你哪?
你被安排到哪里了?”
周抚撇了撇嘴,
说道,
“长沙,
周围倒也都不是外人,
东边安成太守王籍之,
那是逸少的亲兄,
南边湘东太守郑澹,
既是郑妃的娘家人,
也是大将军的姐夫,
西边衡阳太守周闵,
那是周尚书的大儿子,
再往北边,
荆州那边的南平太守夏侯承,
他都姓夏侯了,
是谁的关系,
就不用我讲了吧?”
陶瞻点了点头,
说道,
“和咱们之前想得出入很大啊,
湘州刺史的人,
一个都没提上来。
做得也是够绝的。”
周抚皱了皱眉头,
说道,
“现在就是不知道,
武昌太守,
打算定什么人。”
陶瞻分析道,
“之前的武昌太守赵诱战陨殉国,
他的儿子赵胤又力战有功,
于情于理,
赵胤来继任这个武昌太守,
都非常合适。”
周抚摇了摇头,
说道,
“不太可能,
你从湘州这些太守的安排上,
还看不出来嘛?
上面都杀疯了,
都想把自己的亲信塞进去,
要不然也是给那些大家大族送些人情,
现在的赵家,
就剩下赵胤一个人,
连部曲也没剩多少了,
家父看他孤苦,
提了个遥领汉中太守,
都被台阁压住了。
武昌这么重要的地方,
怎么可能轮到他。”
陶瞻真玩味着周抚的话,
西阳王世子司马播,
就独自走过来,
对着周抚说道,
“道和兄,
一别多年,
兄愈发俊朗,
弟远远看见,
竟然不敢相认。”
见司马播主动找上来,
也拉着他叙了一番旧事,
绕来绕去,
绕到正题上,
周抚问道,
“听闻世子行船游历江南,
见多识广,
我这个人哪,
没什么别的,
就是嘴馋,
想问一问,
长沙郡有没有什么美味山珍?”
司马播眼睛一亮,
反问道,
“这怎么问到了长沙?”
周抚压低了声音,
说道,
“这个还不方便说,
都知道你是食家,
这才和你问问。”
司马播立刻会意,
说道,
“道和兄这可是难住我了,
我这行船一直在荆州,
长沙很少走的,
倒是义兴周家的周缙,
找了一门长沙的亲事。
你不妨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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