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锄禾轻拍黎秋生和墨云的肩膀,做了个“跑”的口型,做完立刻奔向青铜编钟。
黎秋生与夏锄禾默契十足,立刻紧紧跟在夏锄禾身后。
墨云却有些傻眼,没明白夏锄禾的意思。但是看到另外三人都在编钟附近,只有自己留在这里,内心实在不安,也将信将疑地往编钟的方向跑。
中途,大山又敲错了一次钟,这次被选中的人,又是黎秋生。
黎秋生蠕动嘴唇,无声咒骂,奔向青铜编钟的脚步顿了顿,似乎想掉头返回忏悔墙,消解声纹槽受到的污染。
夏锄禾却死死抓住黎秋生,摁着她的头将人推到编钟底下,掷出匕首,削断了编钟上的绳索。
编钟坠落,青铜编钟带来的压力,逼得紧咬黎秋生的缚语幽魂松了口,畏惧地向后退了一步。
“咚——”
青铜编钟完全笼罩住黎秋生。
然而那些缚语幽魂却还在编钟附近试探,犹如不倒翁一般反复摇摆跳跃。偶尔有缚语幽魂撞击在青铜编钟上,发出“当当当”的闷响,竟然暗合乐章的节奏。
和谐的乐章预示着选择的正确性,夏锄禾心中大定,忙往最大的编钟上方弹了朵小火苗,在绳索彻底烧断之前,拽着大山一同躲进编钟下。
墨云也见样学样,不过他是一手托着钟,一手甩着飞刀,才勉强在编钟完全坠落之前钻进去的。
四人全部躲进编钟里,无人按照乐谱敲打编钟,声纹槽立刻纷纷变红。
外面的缚语幽魂察觉到编钟不会威胁到自身安全,如同疯了一般往钟上撞,一撞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
百十个颈扣锁链的幽魂,如百十块被狂风不断吹动的旗帜,在编钟外面狂舞。
咚咚当当的钟声比骤雨更密,一时间不绝于耳,震得夏锄禾等人耳朵嗡嗡,头晕目眩,几欲作呕。
夏锄禾紧紧捂住耳朵,与大山面对面站立。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想起大山写在墙上的忏悔内容——
我害死了我的妹妹。
一阵猛烈的心悸袭来。
夏锄禾下意识放下捂住耳朵的双手,一手捂住心脏的位置,一手摸向大山的手臂。
还好,大山也在捂着耳朵,没有做出任何会产生攻击效果的行为。
在触摸到大山的下一秒,夏锄禾感觉手上身上似乎多了一层东西,她在副本中体会过这种感觉,是大山刷的盾。
夏锄禾安心了。
这层盾甚至能隔绝一定的钟声,让夏锄禾的耳朵和脑袋好受了一点。
难以忍受的噪音酷刑将时间拉得很长很长,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安静下来。
夏锄禾的脑袋里还残留着咚咚作响的钟声……
她想用匕首撬开钟,好看一眼外面的情形。然而两个人躲在钟里,还是太挤了,连蹲下都很困难。
青铜编钟太重,向上发力举起钟,同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好些了吗?”夏锄禾轻声询问大山,她几乎完全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大山嘴唇蠕动,夏锄禾也没听到声音。
夏锄禾正要用唇语和大山交流,让她帮忙一起举起编钟,编钟却被人从外面抬起,露出黎秋生挂了彩的笑脸。
缚语幽魂的身影完全消失,外面几乎变成了正常的教堂,四人头顶的声纹槽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
黎秋生冲夏锄禾比了个大拇指,过于快速的动作牵动了手臂上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
当夏锄禾和大山完全从编钟中钻出来时,眼下的场景渐渐散去,她们再度回到了那个山洞。
不同的是,第一道屏障已然消失,忏悔墙上多了几条众人写下的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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