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都是黑的，只有少年身上泛着金光，像一个光圈套在他身上。少年身上黄色的袍子没有一点花纹，双脚赤裸，如在虚空中缓缓向着王峥嵘和卫崇晏飘来。
“模样长得真好看。”王峥嵘对卫崇晏说：“咱们以后的孩子有他一半好看我也安心了。”
这个少年看人形比他们小不了几岁，一双牛一样的大眼睛，鼻子略大，鼻梁很挺，嘴巴像是刻意缩小了些，显得有几分呆又有几分乖巧。
卫崇晏几乎不敢与之对视，王峥嵘这个女人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他将人护在身后，双手想抱行了一个道家礼。
“龙君，她不是又要冒犯……”
这话说出来鬼都不信，那少年也是不信的。
他说：“凡人，你们扰我清梦，戏弄于我，又说我是你们的儿子，这还不叫冒犯？”
“是是是，我们错了。”卫崇晏立刻认怂。
王峥嵘却说：“我没说你是我们的儿子，我是说我们儿子能有几分像您……”
“你二人同我长得又不一样。”这位小龙君争辩：“凡人如何能像龙？”
卫崇晏感觉自己的衣服要被身边的王峥嵘扯烂了，他不由得一边抢救自己的衣服，一边又小声问：“怎么了？”
“太可爱了。”王峥嵘小声说：“你我的孩子有他一半乖巧我便心满意足了。”
卫崇晏不想笑的，如此场合，对面可是一条龙。
但他就是忍不住。
别人如何卫崇晏不知道，而他曾以为自己一辈子就是下人的命！
下人是什么？任由主家生杀予夺。下人的人生是怎样的？受宠的，给你个漂亮的丫头做媳妇；不受宠的，随便指个丫头。生了孩子继续当下人，这就该是他的命！
被人嘲笑，被人歧视，被人区别对待……
但是，卫崇晏是幸运地。主家良善又看重他，把他指派给公子当护卫，又放了身契，让他做个自由的人。
遇上王峥嵘大概是他此生最大地幸运。
她跳过公子喜欢他，跳过沉珏喜欢他，她明明有更好地选择却选了他，尤其她嘴里描述的未来，简直像一杯辛辣的酒，从喉咙灼烧全身，让他红了眼睛。
又笑又哭的吓坏了王峥嵘，她捧着男人的脸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卫崇晏将王峥嵘抱在怀里，又像小孩子一样把脸埋起来，他说：“王峥嵘你说得一辈子不许反悔！”
“什么？”王峥嵘仔细回忆自己都说了什么。
“要跟我生孩子。”
“……”王峥嵘后知后觉地羞涩起来。
要是她娘王虚静还在，又要说她女儿家家的，没个女儿的样子，居然直白地跟人说生孩子的事。
被忽略的黄龙十分不满，他愤怒道：“你们把我唤醒就是为了当着我的面秀恩爱？”
他伸出一只手，像隔空抓住两人，将他们扔出这里。谁知自己的手臂忽然就不听使唤了，耳边是雷霆一般的铃铃声。
三清铃！
这个凡人女子怎会有三清铃？
黄龙想要挣扎，铃铛又响一声。
王峥嵘拿出三清铃摇了摇。
“一摇提神醒脑，二摇听我号令！”王峥嵘松开卫崇晏，看着她走出气泡来到黄龙身边，不知她在少年耳边说了什么，少年竟然带着她跃出水面。
卫崇晏有股被抛弃的憋闷感，他奋力向上游，去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大力把他捞上了岸。
上岸后气泡就碎了，外面的天是黑的。
三清铃响了第三声，黄龙身不由己的学着王峥嵘的动作，三人悄无声息地往出口走。
走出结界，王峥嵘惊叫出声。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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