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贾政抬头看了看贾环,贾环笑道:“当今圣上以孝治天下,何况咱们乎。父亲说的的确没错,王家终究是二哥哥的外家,只要二哥哥不出格,陛下不能说什么。如今,咱们家的当务之急应当是叫陛下看到咱们的忠心,不能再出纰漏。”
贾母愣了一下说道:“果然不错,如今人心惶惶,那王子腾在刑狱里不知供出了多少世家,有的是有影子的,有的是没影子的,谁知道都说了些什么呢,若是陛下真的信了,可不就是世家的一场浩劫。不过环哥儿也说的有理,若是陛下真的觉得咱们忠心,有些个事情倒是可以不做计较的,毕竟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有谁能说自己一辈子做不了一件昧良心的事儿呢,只怕连陛下也不敢这般说,所以当紧的就是叫陛下看见咱们的忠心,只此而已。”
贾环笑道:“除此以外,咱们家有些个事情能撇清的就一定撇清,就是忠心也不该叫陛下难做,省得陛下也无法做人。”
贾母点头说道:“你那个死了的嫡母之前是放了印子钱的,我叫家里人尽数都收回来,再也不能放了。利息一概不要了,只是要回了本金,这个倒也算咱们家一个污点,不过是你那个嫡母做的孽,与咱们家无关的。”
贾政也道:“大老爷之前虽说荒唐,吃喝嫖赌无一不做,可是也只是奢侈罢了,也没有什么违了天家的事情,倒也就罢了。”
贾母笑道:“若是如此,咱们家倒是清白了,不必怕陛下查问了。”
贾环缓缓的笑道:“荣国府是没有事了,那东府的呢,老太太和父亲可曾想过了,他也是姓贾的,若是他有什么纰漏,只怕咱们也跟着吃些瓜落。”
贾母听了,瞬间坐起,赶紧问道:“怎么个档子事,快快说出来与我听听,难道那珍哥儿竟是有什么不妥不成?”
贾政也紧紧的看着贾环说道:“环哥儿赶紧与我们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贾环知道他们都蒙在了鼓里,心里暗叹贾母、贾政的糊涂行事,一面将话与两人都说了出来。
贾母、贾政知道贾珍竟然公然召集世家子弟在家里赌博取乐,还有娈童在侧陪着,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贾母拍着榻说道:“珍哥儿未免胆子也太大了些,如今他尚且孝期未过,宫里的老太妃又正值没了,国孝家孝两重孝,就敢这样行事张扬,叫外面人知道了,可不就是纯纯的等着被参么。”
贾政皱着眉头问贾环道:“这可不是小事情,环哥儿你可不要乱讲才是,这话真的传出去,东府只怕也要担上事。”
贾环连忙笑道:“父亲看儿子是开玩笑的人么,这可都是珍大哥与蓉儿他们俩个做下的事儿,为着自己不担事,珍大哥哥还特意选了蓉儿做急先锋,这都是别人传出来坐实的。父亲若是不信,东府是必要夜夜做赌的,连着下人也跟着沾了光,父亲晚上一去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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