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说我缝合的丑,我没有生气,反倒是耐心的抚摸着他的头:“这不第一次嘛,你等我多试几次,有经验了就好了。”

我又看向他的左臂,又看了一眼已经被砍掉的右臂,啧,不对称呀,这么想着我又拿起了地上的砍刀,我需要对称。

我又锯断了他的左臂,这样顺眼多了,然后目光又不自觉的落在他的右腿上,居然没有缝合。

啊,这个世界不完美的东西太多了,我用相同的方法缝合了他的右腿,然后我摩挲着下巴满意的看着这个作品,我给他松了绑,包扎好伤口处理好血迹,扶着他坐上了轮椅。

来到我的卧室,他坐在轮椅上像个孩子一样新奇的看着周围。

“这是什么,怎么浑身都长满了眼睛。”

“那是吕先生。”

“这个呢?他的眼睛部分怎么是空的?”

“那是周女士。”

他似乎还想问些什么,他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我无奈抓起桌上的麻薯塞进他的嘴里:“安静一些,不要打扰到吕先生和周女士。”

麻薯似乎起到了作用,他听话的点点头,吃着麻薯安静了下来,我满意的点点头,真听话啊。

我推着轮椅走到床边,现在是晚上23:50分,看着天空上的眼睛,我心里说不出的轻松,它们注意到了窗边的我,它们集体将眼球转向我。

“一颗,两颗,三颗,四颗…”我用手指指着天空的眼睛数着,它们就那么死死的盯着我。

轮椅上的他看着天上星星的眼睛也看得入迷,不能让他再看下去了,我拉上窗帘挡在他的身前:“天色晚了,需要睡觉了。”

我说完把他从轮椅上抱了起来,断臂和缝合的双腿再次渗出血来,我没有嫌弃,他把放到我的床上,我目光温柔的看着他,他也同样看着我。

我不记得了,我睡着了,不,与其说是睡着了,倒不如说我是昏了过去。

我再次醒来,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环境,我的嘴似乎被人封住了,这个举动明显是多余的,我当然不会乱喊乱叫。

我试图翻身,啧,麻烦,手脚都被捆住了,我听到一旁有人在说话。

“他醒了。”

“加大药量,不然他还会发疯。”

发疯?发什么疯?在我思考的时候头顶的灯咔哒一声被打开,刺眼的灯光晃得我睁不开眼睛,逐渐升温的灯泡似乎要将我烤熟。

这是什么情况?

一旁走过来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他们捂得严严实实,带着手套在一旁鼓捣着什么,很快,其中一人拿起了一个比我手腕还粗的针管。

这他妈的什么鬼。

我在心里暗骂着,这什么鬼地方,我不应该在家吗,我的猎物呢?

他们一定是趁着我睡着,劫持了他,然后又把我绑来这种鬼地方,我的嘴被封住,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发出一点呜咽声。

“他好像有话要说。”一旁负责按住我的人抬起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这种人的话你也要听吗?”拿针管的人语气严厉,我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不过听语气一定很生气吧。

亲眼看着针头刺入我的胳膊,刺穿我的血管,然后经过他的大力按压,液体全部进入我的体内。

完了,我要交代了,我要不要试着挣扎一下呢?不会我越挣扎他们越兴奋吧。

我瞪大双眼盯着给我打针的人,居然才注意到他是医生,我是在医院吗。

等待药效的过程是煎熬的,我也是,他们也是,已经过去不知道多久了,他们给我注射的是什么药,这么久也该有效果了吧。

“过去多久了。”

“从注射到现在,刚好一小时。”

“一小时了,难道已经产生抗体了吗,我去小何那拿另一种药剂。”

我听到了衣服摩擦声和椅子滚轮在地上拖拽的声音,这个麻烦终于走了。

“切记,不要和他交流。”

临走时还不忘嘱咐那个小家伙儿,呵,还真是谨慎啊。

听到关门的声音,我心中暗喜,这不是给我送机会来了吗。

接下来看看哥的完美演技吧。

我开始浑身痉挛,抽搐,嗓子里传出隐忍的低吼声,我表现的很痛苦。

“这,你,你没事吧…”他惊恐的抬起手,走到我身边想要触碰我,他语气焦急,鱼儿上钩了,我知道尽量表现的很惨就是了,呵呵。

我逐渐停止了抽搐,但还是要时不时的抽两下给他看,我翻着白眼颤抖着。

“不会是药剂引起的副作用吧,怎么办,怎么办,他怎么还没回来。”

一时拿不定主意,他看着我在他面前逐渐失去呼吸,他慌了,取下了我嘴上的东西,真不错,我的嘴获得自由了,不过我可不单单是为了这样。

我该用什么办法让他给我松绑。

我再次陷入思考,然后睁开了眼睛,他看着我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有事的样子,他似乎是松了口气,然后再次坐回原来的位置。

“你叫什么名字。”我开口的一一句话,他没有回答我,我管他有没有回应,我只需要不断地和他说话就可以。

“这里是医院吗,你是医生?”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生病了吗?”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呢?”

“你们是如何闯到我家带走我的?我的猎物呢?”

我这么问道,他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语气极其愤怒:“你居然当他们是猎物?!你知不知道那都是活生生的人?!”

有用,继续。

“你应该体验一下,当刀子划开皮肤的那一刻,血液不断翻涌,内脏在他们体内发出黏腻的声音,和那种弥漫在空气中甜蜜的铁锈味…”

“你闭嘴!”

他打断了我的话,语气激动,生气了。

“你真应该好好体验一把,等我出院以后我一定会让你体验这种感觉。”我继续说,余光瞥见他弯腰捡起了什么东西。

“畜生,畜生…”

他拿着手里的…额,手术刀?疯狂的刺向我的心脏,血液飞溅,喷洒在他白色的外套上,瞬间染的通红。

装死,对这个步骤需要装死。我紧闭双眼屏住呼吸,就像是真的死掉了一样。

我看不到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只觉得一直进出我心口的刀子停了下来,然后是当啷声,扑通声,还有阵阵小声的啜泣声。

哎我去,被捅了个对穿的是我不是你,哭什么?我现在很想站起来甩他两巴掌。

他站起身,颤抖的手放在我的鼻子下面,当让不会有呼吸了,我可是始终憋着气呢。

他手忙脚乱开始在我身上乱摸,过了不知多久只觉着手脚一阵轻松,他这是松开了我?

然后是关门声。

坐在沙发上,感受着久违的温暖,还是家里舒服啊。

我照例打开电视。

“前台传来消息,浅海精神病院一名患者出逃,请广大市民一定注意自身安全,经调查他一个月前虐杀三人致死,被害人吕**,周**,还有一位姓名未知身份未知,下落未知…”

三人,呵呵,可不止三人。

我翘起二郎腿,打开了冰可乐,这个世界不完美的还有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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