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点,大惊小怪。那可是康六爷!咱快回去。”船老大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催促伙计赶快返航,好像深怕六麻子会回来找他麻烦。
“你在这里呆着,我出去转转。”刘阿大对着六麻子的耳朵小声说道,不等六麻子回应就钻出炮架子,就地一滚到了甲板的垛口切近,翻身站在了垛口上四下观瞧,趁着甲板上的官兵不注意纵身跳上了二层,如法炮制,很快到了第六层。刘阿大倒挂在廊檐下向窗内观瞧,这一瞧不要紧,刘阿大险些命丧在此,他刚一探头,一颗棋子便疾射而出,射向他的眉心,刘阿大真也不善,感觉劲风袭来,头一偏棋子便擦着额角飞过,火辣辣的疼,心道不妙,就想翻身上船顶,谁知一张大手戳破窗棱纸伸出,准确掐住了他的脖子,这手犹如铁爪,力道之大没有千斤也有六百,刚一掐上刘阿大就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脖子好像要被捏断,恐怖油然而生,体内不自觉的生出一股强大的气劲直冲脖子,跟那只手对抗。
“梅花心意诀?”屋里的惊道,往回一缩手,把刘阿大扯进了屋内,窗户碎裂,稀里哗啦。
“贤弟,怎么是你?”那人松开手惊问。
“先生,是你?”刘阿大站稳反问,还不住了咳嗽,他也认出了那人,他就是与其一见如故的文墨先生武夷剑客钱丰。
“钱先生,这是怎么回事?”棋案前一个五十多岁身穿麻布粗衣的人发问,他打量了刘阿大一眼。
“大人受惊了,他不是刺客,是在下的一个小兄弟,叫刘阿大。”钱丰十分恭敬的回答。
“哦?前来送信的人原来是你?壮士受惊了,快快请坐。”
“小民刘阿大见过寇大人!”刘阿大瞬间明了,赶忙下拜。
“壮士不必多礼。”寇天叙说着就要向上搀扶。钱丰赶忙抢先把刘阿大拉了起来,笑道:“寇大人一向随和,贤弟不要拘束才好哇。”
“哈哈,钱先生说的是,来人啦,看茶。”寇天叙吩咐道。
三人落座交谈暂且不提。单说六麻子在刘阿大走后猫着难受,就探出了半个身子四处踅摸,他想看看刘阿大在哪儿,瞧着瞧着他发现不对劲了,忽然瞧见前面的垛口爬上来两个黑影,上来就钻进了旁边的炮架子,六麻子凭经验断定这两人水下功夫了得,因为他们翻上垛口的刹那被灯光照见,六麻子看到他们都穿着油绸子衣裤,头上戴着鱼皮帽,显然是潜过水的,六麻子对水上的营生再熟悉不过了。一队官兵巡逻走开,那两个人又从炮架子下面钻了出来,已经换上了夜行衣,手提明晃晃的钢刀,纵身跳上了二楼,又像壁虎一样贴着外墙板游走,逐个窗户窥探,直到上了六层。
“有刺客!”六麻子忽然喊了一嗓子,他此时已经断定那二人的目标就在六层,而在六层的多半就是郧阳巡抚寇天叙。
“他奶奶的,被发现了!也罢,今天就是今天了……”二人怒骂,同时从破窗子猛然蹿了进去:“寇天叙,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拿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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