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局一行人往北走,车上的负重压得轱辘发出有规律的吱呀声。
赵仙鸣的身体随着车身颠簸起伏不定,看向骑马的身影,有些羡慕。
他还不会骑马,有时间得学学那玩意。
到时候骑着一匹枣红色的大马行走江湖,该有多威风。
行走至一处大江前。
老镖头翻身下马,前去跟经营渡船的摆渡人客套着,那老者摆手,“你这一行人,光是马匹都有十几匹,三条船肯定是不行的,多加几条吧。”
大江边上的渡船很多,可有些都已经坐了人,老镖头只好跟其余船上的人商量,“诸位公子小姐,能否让我们这行人先过江,这趟行程压得紧,一点都耽误不得,渡船往返就是一个时辰,诸位这次渡江的费用,我们威远镖局出了。”
船上有叫好的,也有不情愿的,好在最后都让出了船。
其中有个翩翩公子哥,腰身别着一把桃花羽扇,身边还跟着一位蒙着面的妙龄少女,公子哥表情不悦,身边还有几个随从护卫,其中一个领头的察言观色,狐假虎威道:“你们有事要先行,我们公子也有事,凭什么就要让你?”
杨老镖头陪着笑,又周旋了几句。
最后还是那个蒙着面纱的少女出声,桃花扇公子哥才不情不愿下了船。
杨老镖头不愧是老江湖,塞给众人的渡船费用,都略有富余。
塞给商船老大的份量更是重上几分,搞得黝黑的中年男人脸上压不住的喜色。
七八条渡船一起过江,撑船的船工个个是精壮汉子,胳膊上鼓起的肱二头肌跟拳头一样结实。
“嘿呦,嘿呦。”
镖局一行人上船之后,拉着载重的那条船吃水明显别的船要深上很多,船工使足了力气,才让大船晃晃悠悠开起来。
渡江之后,走了不过两个时辰,天空中猛然飘起了细雨,镖局众人都穿上了蓑衣。
只不过官道上就难走几分,本来压镖的人遇见客栈是不住店的,结果遇见下雨,拉得又都是丝绸布匹之类的,天黑的时候还是找了间客栈住了下来。
十来个兄弟轮换看守货物,结果没多久就遇到了桃花羽扇的公子哥从车厢里下来。
镖局里有个小伙子没了一只眼睛,一只眼睛蒙着黑布,另外一只眼睛看见桃花扇的公子哥,便扶了扶斗笠,快步上前,向着其实心情并不太好的公子哥说道:“镖头嘱咐过,要是遇见追赶上来的渡船客人,一定要陪个不是…”
公子哥的桃花扇已经淋透了,身上更是没多少干爽的地方,哼了一声:“你们是没淋到雨,我们可没少淋雨,本来我们一行人快马加鞭,怎么也能赶到落雨之前赶到客栈,要不是租借了一辆马车,还不知道要淋多久…”
瞎了一只眼睛的年轻人低着头,陪笑。
公子哥挥手,语气中不悦更甚,只是碍于同行的小姐,不好发作,撑起一把油纸伞,跟蒙着面的小姐一起进了客栈。
独眼的青年回到镖局里面,就听到有人讥笑道:“陆瞎子,叫你不要多管闲事,老镖头那话听过就算了,他那性子,一点也不爽利,根本不像个镖头,倒是像极了读书人,迂腐,你学他?早就提醒过你,不要跟人家搭腔,看,白白挨了一顿训吧。”
陆宁已经习惯了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冷言,他不在乎,别人都说老镖头行事太不爽快,说话像读书人,做事却像极了趋炎附会的小人,处处谨慎极了。
可是他却不这样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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