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谢韫抱起了姚姝,顺便熄灭了烛光。
……
小孩子吵闹,谢泽川又常常管都管不住来红雨阁玩耍,云乐宜在家里待的实在头疼,便准备出门。
她许久没回京了,更许久没逛过京中的集市了,十分想念。
这几年她远嫁汝南,都没有怎么出过家门,整日替谢家操心。
如今也该放一放,多为自己考虑了。
出了谢府,云乐宜刚想上马车,就听到身后有人咳嗽一声。
她回眸,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阿兄?!”
回头一看不是云星洲又是谁,人高马大的男子倚着墙叼着草根,见云乐宜回头翻身上马:“你要去哪?”
云乐宜嘴角抽了抽:“出门散散心啊……你怎么会在这?”
“我路过不行吗?”
“……好好好。”
于是云乐宜便开始莫名其妙的与云星洲同行起来。
怎么看自己这个长兄都不只是路过吧……可也不能是在等她啊?他怎么知道她出不出门,何时出门?
总不能是在这默默守了好几天吧?
云乐宜想到这,打了个寒颤。
她阿兄才不是这样好心的人。
这时,徐徐吹进来的风拂动她的碎发,阳光透进来,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无忧无虑的生活。
云乐宜趴在马车窗上,看着骑马伴在她身边气宇轩昂的云星洲,心里暖了几分。
在被其他人与事伤的遍体鳞伤时,她才意识到真正的家人永远不会伤害自己。
“阿兄,”她软软的喊了一声:
“暗巷的集市还开着吗?我想去逛逛。”
云星洲回眸,他重重从鼻子里喘出两股大气:
“你还有心思买东西?”
云乐宜:“……”
这人到底怎么了啊?
云星洲虽然嘴上说着不爱去,却已经让车夫掉了个头。
到了集市云乐宜下车,热闹的氛围让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从前只在谢家陪谢韫习书,照顾谢母,她都忘了自己有多久没出门了。
她苦笑一声,恐怕谢韫也早已把她当成一字不识,无法沟通的怨妇了吧。
切鱼喷溅的鱼鳞,糖饼的香甜,小孩的打闹和胭脂的香味,从未让云乐宜如此安心过。
她走到一个卖簪子的小贩前,认真拿起了一支紫色鸢尾花簪:
“大哥,这个怎么卖?”
“哎呦姑娘,你可真是太有眼光了!这是我们这最好的银簪,绝对配你这一身衣裳!”
大哥深谙卖客之道,催促着云乐宜戴上瞧瞧。
结果还没戴上,就被欠揍的男声打断了:
“就这簪子?银?一看就是赝货。你可长点出息吧,你若喜欢,等我专门叫人给你打一支这样的。”
不是云星洲又是谁。
云乐宜嘴角抽了抽,只见卖簪子那大哥顿时怒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故意打扰人做生意是不是?石头!给我打!”
一个皮球重重的踢到了云星洲后脑勺,云星洲吃痛一声骂了一句,转身就看见一个冲他做鬼脸的小孩:“略!”
云星洲这暴脾气:“兔崽子!你给我站住!”
终于安静了,见着大哥出了口恶气好不痛快,云乐宜哭笑不得。
她长兄那个脾气,她不在时还不知道要吃多少亏。
云乐宜刚戴上那簪子左看右看,就听到身旁一句方言飙过来:
“恁说啥?我没见过恁说的那丫头啊,你买不买东西?不买我跟恁讲个球!”
云乐宜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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