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成踉跄着从宴会厅出来,外面的冷风呼啸着席卷而来,如尖锐的冰刀狠狠刮过他的面庞,让他那被酒精麻醉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些。脚下的石板路在清冷的月色映照下,泛着一层朦胧而又清冷的微光,好似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霜。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将胸腔中那团如乱麻般的烦闷用力压下去。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地上一个闪烁着神秘光芒的物件牢牢吸引。他下意识地走近,俯身定睛一看,竟是一只精致绝伦、巧夺天工的耳环。月光如水般温柔地洒下,那耳环上的宝石散发着幽微而又迷人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赵云成的心脏瞬间像是被重锤猛击了一下,狠狠一跳。他几乎是在瞬间就认出这是燕秋的耳环,那种熟悉的感觉如同电流一般传遍全身。
燕秋,那个他名义上的嫂子。一想到她,赵云成的心中便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齐涌上心头,泛起一阵复杂难辨、纠结万分的情绪。他深知这份在伦理道德边缘游走的感情于理不合,不应存在,却又像荒原上的野草般,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肆意疯长,怎么也抑制不住。鬼使神差地,他的手迅速探出,将耳环小心翼翼地揣进了兜里,仿佛怀揣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压根没打算将其还给燕秋。
回到房间,赵云成的心还在疯狂跳动,那剧烈的节奏仿佛要冲破胸膛。他轻轻合上房门,动作轻得如同怕惊扰了一场易碎的梦,仿佛生怕这隐秘的心事被人窥探到哪怕一丝一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雕花的匣子,匣子上的纹路细腻而精美,那是他一直用来存放视为生命中最珍贵物件的地方。此刻,他的手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不受控制地微微哆嗦着,缓缓地将那只耳环轻柔地放了进去。那耳环躺在匣子里,散发着诱人的光芒,似乎与其他珍贵的物品一同构成了他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渴望。
他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若木鸡地坐在床边,目光痴痴地落在那匣子上,思绪如脱缰的野马飘向了遥远的过去。想起初见燕秋时,她身着一身淡雅的衣裙,那丝绸的面料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上面绣着的花朵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从衣料上绽放开来。她的身姿婀娜多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轻盈而优雅。她温婉的笑容恰似春日里那暖人心扉的阳光,毫无防备地一下子照进了他的心里,从此便在他的心间生根发芽,挥之不去。从那以后,燕秋的一颦一笑都如同琴音般,悠悠地牵动着他的心弦。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次皱眉,每一声轻笑,都如同刻刀,在他的心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然而,命运却如此弄人,她是哥哥赵清西的妻子,这份禁忌的情感,他只能深深地、无奈地将其深埋在心底最黑暗的角落,不敢让它见光。
“唉......”赵云成长长地、沉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包含了他一生的哀愁与无奈。他试图把心中那团剪不断理还乱的烦闷随着这口气一起吐出去,可那烦闷却如同幽灵一般,始终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且粗暴的敲门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和刺耳。“二少爷,是我,老张。”
赵云成如梦初醒,思绪被猛地拉回现实。他赶忙收敛心神,整理了一下自己失控的情绪,强装镇定地说道:“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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