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都是昨天晚上我合上电脑以后的事情了,今天还没有再给我推新消息。
“我在回你消息。”
“没听音乐。”
我简单回复了几句,这次对方回应的倒是快。
“舟舟上线啦?”
“嗯。”
我给手机设置静音之后摁掉了熄屏,摊开最新一本书,作者是汪曾祺。喜欢汪曾祺的文笔,感觉其对文学是纯粹的、是松弛的,读来身心舒展的,适合心烦意乱的时候摊开以慰心灵。
看着看着困意袭卷,讲书草草放在枕边,起身上了个厕所后直接坠入困意。
少梦的周季果今日做了一个浅浅的梦。后来的周季果形容这个梦却是浓烈的,割破心扉的,是上天坠入人间的残忍。她更希望趁早睁眼,远离这样的苦难,但梦魇何其扰人,硬生生将人留在虚幻之中,临到了人们汗毛不立起来,魂魄未惊动是绝走不出这境地。
我睁开眼睛看着黑暗的天花板,黑色环境在眼睛里形成细细的噪点乱动着,窗帘没有绝对遮光,外面昏沉的天色让我感知还未走出深夜。即使刚刚梦过,但是梦留下的记忆已然很淡了,只是留给人的感觉是浓烈的、是无法忽视的。
我感到手心一阵湿腻,五指搓了搓,感到有一些黏。冷汗出了一手心,在手的温度里化成黏腻的感觉纠缠在人身上。但是此时我不敢在黑暗中行走,将自己抛出温暖安全的被窝。
重新建立的心理建设才敢盖住眼皮重新入睡,这把入睡只敢以一个姿势僵硬不敢动地逐渐推进睡意。我感到周围有数双眼睛盯着我,每一双眼睛流露出来的感情都是不一样的。有人哀伤、有人心疼、有人是可怜……
终于挨到早上,妈妈过来叫我的时候见我眼角还残留着泪水,握了握我的手发现手温不高,且明显攥着一手心的冷汗。
妈妈的声音逐渐被耳朵捕捉到,我慢慢睁开眼睛,现在我感觉眼前的这双眼睛流露出的感情是担忧。
我移开在身上的被子,“做了个噩梦,太真实了。被惊醒之后就再也不敢睡了。”
“梦到什么了?”妈妈搀着我下床,牵着我的手走出了房间。
“记不得了,很快就忘了,只是记得害怕的感觉。”
“舟舟,你现在几岁了?”妈妈的问题我觉得非常的突兀,但也没多想,只是可能就我噩梦一事试探我醒没醒过来。
“三十岁。”我故意开了一个玩笑,其实是周岁十三岁,我反过来说而已。但是妈妈完全不敢说话了,她大叫我爸爸的名字,我现在站在两个人惊讶的注视下。
“十三!当爸妈的反过来问孩子多少岁。”我推开她俩走向卫生间洗漱。
“那你干什么说你三十岁。”妈妈追进来问我。
“我说我三十岁你就信啊,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是三十岁的周季果吗?老妈?”嘴里全是牙膏的沫沫,语音被吞进去好多字,但是妈妈还是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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