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吃边聊,再喝上几口,等我们准备回家时也都过了十点了。阳叫了个代驾开车把我顺回家。我进了小区门,走到快到楼下时抬头一看,咦,我家灯怎么亮着呢?
我赶紧上楼,一推门,就看见一个毛蓬蓬的脑袋腾地从我的沙发上弹了起来,还发出一声尖叫:妈呀,你可吓死我了!
我说你还吓死我了呢!我以为你早回去了!
雯雯不好意思的一笑,我也没想到我这一睡,醒来天都黑了!你咋才回来啊!我都饿死了!你那方便面我也不爱吃,你家连点零食都没有,找了半天找到半桶薯片垫巴了一下,不过,你这瓶红酒口感倒还不错,黑皮诺的,还行!
她倒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我这才注意到,她面前摆着红酒瓶,醒酒器和红酒杯,整的还挺全乎。我说,那你想吃啥?我都吃过了,要不带你下楼随便吃点去?
行了,你也甭折腾了,我看你那抽屉里有挂面,要不你给我煮碗挂面吃吧,有鸡蛋卧个鸡蛋就行。
也不能真的就只煮碗白水挂面就行了,我打开冰箱,看冰箱里还有块豆腐,于是先把豆腐切成小丁,然后锅里倒上油,煎至微微金黄再盛起,然后再打上一个鸡蛋炒熟摊碎,再加入葱姜蒜青红辣椒一炒,然后把先前煎好的豆腐丁倒进来,加水烧成汤汁,北方人叫卤,我们老家则叫臊子,汤汁也比北方的卤要多,然后浇在另一个锅里煮好的白水挂面上,这鸡蛋豆腐面就算煮好了。
雯雯接过面,刚吃了一口就尖叫了一声:哇,这面也太好吃了吧!这汤也太绝了,你加什么东西进去了?
我得意地冲她一笑:“好吃吧?告诉你吧,这汤里我加了一味秘密武器,就是火锅底料,那底料里有牛油,煮开了吃就特别的香,这是参照我们老家牛肉面的做法,也是本人的招牌美食之一!”
雯雯一边说着不错不错,一边吃得吸溜吸溜的,不一会儿就把一大碗面干的见了底,连汤汁也不剩一滴。吃完还闭上眼咂摸咂摸嘴里的余味儿似的,然后说,我小时候在泰国时,一生病,我妈也这么给我煮碗热汤面吃,但她就会在面里加个鸡蛋,加勺老干妈辣酱,我都已经觉得很好吃了,没想到你这个更好吃!以后我能经常来吃吗?
我说这有什么问题?她立即开心的像只小鸡似的,把两只胳膊抖得像小鸡翅膀似的,“你说的啊!我以后可就想来就来了!”然后还把面前的红酒倒上,倒完之后又觉得不对,又站起来冲到我的酒柜里再拿出一支红酒杯来,也倒上,然后把两支酒杯都端起来,一杯递给我,一杯自己捏着,欢快地撞了一下递到我手中的那杯:“来,干杯,一言为定!”
小姑娘一端起酒杯,就又没了要放下的意思,一边喝,还一边问东问西的,譬如,你为什么是一个人住啊?之前不是说你跟凌晞的经纪人周璟是两口子么?我说什么两口子,早分手啦。她又问那你俩在一起多久了啊,怎么说分就分了呢?我说在一起也十多年了吧,但在你们演音乐剧那会儿就已经分了。她大吃一惊的样子:在一起十多年了也能分?为什么分的啊?
我摇摇头说,一言难尽,算了,不说了吧。她又翻了翻白眼:你们这些老人家啊,动不动就爱说一言难尽,不想说就不说呗,好像别人有多爱听似的。
我对她的话也是不置可否,只笑了笑,然后收拾她刚吃完的面碗。可她的嘴巴也并没有打算就此闭上,她又说了,但是好像你俩最近似乎还是总在一起啊,我看凌晞的事儿你不也都一直在跑前跑后的吗?
我说毕竟十多年的相处,已经感觉跟家人一样了,哪能说断就断的干干净净的?再说大家工作上也一直都合作的挺紧密的,她们出了事儿,我该帮的自然是责无旁贷的啊。她又撇了撇嘴,哟,还蛮重情重义的唻!照我看啊,你们这就是余情未了,你是不是心里还放不下人家来着?
我瞪了她一眼:小小年纪,事儿真多!来,喝酒!
渐渐地我们也不知道又喝了多少杯了,而且这雯雯也真是一点都不见外,红酒喝着喝着,又瞄见我酒柜里还有一瓶我从台湾带回来的噶玛兰威士忌,一把就给拎了出来,哇哦,你还有这个呢,我有个台湾演员朋友,他老说他们台湾人都爱喝这个,你家有冰块不?我也不用说啥了,自觉地起身,从冰箱里取出冻好的冰球,取了两只平底的玻璃杯,将酒顺着冰球缓缓倒入杯中。
雯雯说,放点音乐吧。我看你家有那么多CD。我说好啊,你想听谁的,我放给你听。她说你家有没有以前的那种粤语老歌,什么林忆莲啦,梅艳芳啦,叶倩文啦,关淑怡啊,邝美云啊什么的,以前我妈在曼谷的酒吧里就老放这些歌,就觉得喝酒时听特别的舒服。
这又有什么问题呢?我的网易云音乐里正好也编的有这样的粤语歌单,打开来一首一首放就是了。第一首就是梅艳芳的《愿今宵一起醉死》:爱我多一晚莫迟/送我多一晚汗儿/缠绵长夜让我身/给你烧多一次,然后又是林忆莲的《滴汗》:在滴汗是我思想/若你今夜也一样/请别独卧汗水上/Are you ready for love?.....
喝的渐渐地都是汗儿了,从额头上到思想上都开始滴汗了,我便脱去了连帽的卫衣,她双眼迷离地瞅了一眼只剩一件黑色T恤的我,抬起手指戳了一下我无意间鼓起的二头肌,然后摆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哟,大叔原来还是个肌肉猛男啊?胸肌有没有呢?腹肌有没有呢?让我摸摸看?说着说着手就在我身上开始抓摸了起来。
我也由着她放肆地抓摸了几下,眼睛里,后背上更加的汗意涔涔了,思想里的汗也快要沸腾了,我仿佛听到自己的每个毛孔都在发出了水要开的哗哗的声音,她偏偏像是把这哗哗之声当了鼓点的律动似的,随着它的涌动微带节奏地甩起了头发,晃起了身体,晃得起劲了,两手一交叉,就把身上的拼色坎肩掀到头顶,顺着头发的走势给扯了下来,那一头暗红色的长发像一只灵活的兔子一下子从那领口中间跳脱出来,在她脑后蓬勃地荡漾起又像是火苗又像是酒液一般的光,她一边晃着脑袋一边将双手插入颈后去整理这正倾泻的头发,然后又从胸前白衬衫敞开的领口里,霍然涌出一道隐隐的沟壑,我的目光不免就要被吸进去了,她歪过头来,冲着我抿嘴一笑,那微微上翘的嘴角,那分明还未完全长开的嘴角却又是提醒我,她不过是一个刚刚18岁的少女,其实满没满18岁我都不太确定,我只得努力把快要被吸走的目光收住,转向威士忌酒杯里的快要融化的冰球注视了几秒,然后站起身来,说,我再去加块冰,你还要吗?
她眯着眼睛似是点了点头,等我把冰块拿过来时,她整个人已经歪倒在沙发上了,我想这丫头终于也算是喝趴下了,我摇头笑笑,正犹豫着这冰块还要不要给她加上呢,她冷不丁地又一下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不知是我还是她面前的酒杯,喊出一声:喝!都给我喝!谁也不许给我躲酒!
我轻拍了拍她的肩头,说:丫头,你喝多了吧,没别人,就咱俩,咱还能喝吗?然后我试着想把她从沙发上扶起来,这样子,她今晚上又得继续在我这儿住着了,那也得先把她弄到床上去睡吧,我就试着去拉她起来。
然后她的一只手臂就紧紧抓住了我的胳膊,分明还蛮用力的,把我的身体往下拉,然后另一手臂像一条热哄哄的蛇,就缠到我的脖子上,我以为她是站不起来了,手上便稍加了力去抱住她的腰,想要把她拦腰抱住站起,她的身体却顺势就成了一块粘在我身上的橡皮泥,脑袋却是欢动的,两片热烫的嘴唇迅雷不及掩耳的,就贴在了我的嘴上,那滚烫的双唇像一个火热的溶洞呼着腾腾热气,我的脑浆都要被那热气熏的要迷糊了,又只感觉一条火蛇湿湿地就从那溶洞里钻将出来,冲进了我的口中,欢快地搅动,我的舌头也只好匆忙应战,我用手臂把怀里的这团橡皮泥抱得紧了些,试图调整好姿势,缓解口中的狼狈……
狼不狼狈地已然顾不上了,面前的小姑娘已经如狼似虎起来,两片嘴唇还在包围着我的嘴,两只手也没闲着,咣地一下就把我的黑色T恤从腰间掀到了脖子处,我两手也顺势一掀,把它干脆的从我头上拽了下来,两只手刚从黑色T恤里钻将出来,就又慌不迭地去解她白色衬衫的扣子,一边解一边用嘴巴去回应她双唇的围攻,直到感觉到那白色衬衫已经彻底脱离了她的身体,我的嘴才从她的嘴唇挪开,滑向脸颊,转移到脖子后面,耳朵边缘,再沿路直下,顺着耳垂溜向脖子,从脖子一路突击到锁骨……
她脖子上的项链显然挡着我的嘴了,我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来,挪一下项链的位置,我只是轻轻一拉,然后,就看到了那项链的吊坠:
一块小长方形的黑色木牌,那木牌上的黑色都有些掉漆了,但中间白色的四叶花瓣依然清晰分明,怵目惊心!
我手里握着这吊坠,一下子就愣住了……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