浠水镇,周家大院。
赵玄回来时,周家是不知情的,直到赵玄踏进前厅,看到满屋子一张张愁云惨淡的脸,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相比于赵玄的疑惑,屋子里的人对赵玄的回归同样吃惊。
赵玄的母亲周氏,父亲赵海平第一个起身迎了过来。
“玄儿,你怎么回来了?”
“小玄!”
“表哥!”
“表弟。”
然后是屋子里其它人,也纷纷从椅子上起身,一边用不同称呼叫着赵玄,一边神色里露出几分惊疑和不安,转头朝坐在前厅最上方一位老者望去。
老者正是赵玄的外祖父周厥,周家现在的当家人。
周老爷子年轻时曾在外游历,机缘巧合有了练气五重的修为,回来后做过一阵浠水镇衙门的衙役,积攒了些许人脉。
正因如此,周家开始在浠水镇小有名气,又因为周厥为人正直,喜好交友,镇上不少人尊敬他。
赵玄因为父亲是孤身一人,与周家结亲的缘故,从小便随母亲还有父亲待在周家,自然以周家为重,等同是大半个周家人。
本来他父亲那边也寻不到一两个亲戚。
不过赵玄虽是外姓,但从小聪明沉稳,很受周厥这个外祖父喜欢。
后来赵玄得幸成为方圆千里,名气最大赤云宗的内门弟子,在周家被重视的程度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在看到赵玄未曾先打招呼,突然回到家里,周老爷子先是有些始料未及,紧接着便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了过来。
“玄儿,你不在赤云宗好好修炼,怎么回来了?”
和赵玄父母的疑问一样,年事已高的周厥用浑浊有些发黄的双眼,紧紧盯着赵玄询问。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看来是心里已有几分猜测,几分害怕。
赵玄没有回答,目光扫了一圈,反问道:“外公,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家里人对自己在赤云宗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但却全是愁云惨淡的模样,而且修为最高的舅舅周岩峰也是埋着头沉默不语,赵玄猜测,家里肯定是出了大变故。
周厥闻言眼睛紧盯着赵玄,他现在急得很,用苍老的声音继续追问:“玄儿,你先别管家里,你先说你为什么从赤云宗回来了?你…”
赵玄知道自己的事瞒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这位外祖父说道:“外公,我的修为没了,经脉…也不能再修炼了,所以,没有必要再留在赤云宗。”
赵玄目光往下垂了垂。
尽管事先已经做好心里建设,可在面对一屋子对自己寄予厚望的长辈,赵玄感觉喉咙上就像是堵了一块沉重的铁铅,每说一个字都难于登天。
“什么,连你…”
听了赵玄的话,周厥一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悲鸣一声,身体不由自主朝后倒去。
“父亲!”
“老爷子!”
“爷爷!”
屋子里的人忙一个接一个冲了过来,扶住周厥摇摇欲坠的身体。
赵玄清秀的脸上闪过一抹苦楚,然后又快速平静了下来。
对于已经死过一次的他,这种始料未及,将他一瞬间从天堂打落至地域的变故,虽然让他觉得难以接受,但最终还是咬牙承受住了这份打击。
他的目光和抬起头眼神里流露出震惊的舅舅周岩峰相撞,后者在神色一震后,犹如被人硬生生抽去了魂魄一动不动,然后便脑袋一垂,眼睛无神的看着地面叹道:
“看来这是一场针对咱们周家所有人的灾祸,虽然咱们都盼望着玄儿他能安然事外,但现在看来,连他…也没有避过。”
浓浓的苦涩从周岩峰嘴角蔓延开来。
这个以往内心充满骄傲,意气风发想要将家族壮大的汉子,此刻犹如被人抽尽气力,抽尽希望,壮实的身体犹如一摊烂泥一样躺在椅子上。
但他又突然间猛地抬起头,棱角分明的眼角射出一缕寒光,手掌啪的一声拍在椅子扶手上,怒声道:
“究竟是谁,连我家小辈都不放过!这手段也太阴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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