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位是赖旭赖半仙。
说起来他算是江湖金门的人,金、皮、彩、挂、平、团、柳、调,江湖八门,金门为尊。
金门又有九大手艺,算命、看相、测字、扶乩、圆光、走阴、星象、法师、端公。
当然了,光会这些还不够,还要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毕竟是给人算命,而人嘛,总是喜欢听好话的。
就像那个故事,你要跑人孩子百日宴上说这孩子早晚会死,实话当然是实话,但就是作死。
所以有些装十三网文里那种主角,要么学艺不精,要么压根没学全。
“我叫赖旭,外号赖半仙,是布衣道赖布衣的直系后代。别的不多说了,如果有朋友想要算命那务必来找我,无论是想看面相还是手相,无论是龟甲铜钱还是测字,甚至是小木棒,咱全部给你算出了,包准!不准不退……不要钱!”
要说手艺人那是真了不得,起身,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小袋子,开始了他的表演。
小袋子里面装着的是大理石磨成的粉末,大概是从某个银行门口的石狮子上面刨下来的。
这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好下位的选择起身,刘岱渊也走下来看看是何方神圣。
这都走完一溜人了,还没个正儿八经表演才艺的,还是值得鼓励一下的。
瞅上两眼,别说,还真不错,细细的沙子从之间流落,最终汇成一个“仙”字,一撇一横笔锋清晰可见。
这是相声门“白沙洒字”的手艺,专门用来揽客的,但是就和“蓝葛荣花是一家”差不多,他们金门也学了些。
这个“仙”字难度系数不算大,但是看上去帅啊。有种“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剑术学成君把去,有蛟龙处斩蛟龙”的味儿。
刘岱渊拍照留念了一下,就当是免费看了一场演出,还不用花钱。
“好了,下次艺术节什么都我一定让你上,不过嘛,你还是先把地面收拾干净比较好,天晓得那年级主任神出鬼没的会不会看到。”
陈扶摇他们年级的年级主任叫黄晓强,是个五六十岁中年社畜,教语文的,第一次当年级主任,手上好不容易有了点儿权力,这辈子再往上走一步也没什么希望,心想着冤冤相报何时了,难免有些吹毛求疵。
赖旭可就欲哭无泪了,大理石′这玩意是很难扫的——举个例子啊,不说大理石粉,就说盗墓的散土,某位莫河散土王硬是混了“神眼峰”。
加上学校的劳动工具用过的都清楚,那是学校元老级别的吉祥物,名誉校长,不战斗怎么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绝不轻易更换,扫把是不剩几根毛的,撮箕是凹凸不平的。
唉,难受啊。
所以说装十三永远是要付出代价的。
下一个就是文强了,轻咳两声,还没走远的刘岱渊立马弯下腰来,脸上带着些许的谄媚,哎呀,黄主任来了?
再一看,哪有什么黄主任,不过是自己的学生罢了,想要生气,看着文强那张国泰民安的脸又直发蹙,这看上去不像十六岁啊?吃什么长大的,这么显老。
“我的名字是文强,嗯,同名同姓。但是我是始终向着红太阳的啊,良民,大大的良民。虽然长得可能凶了点,但我觉得我这个人还算是比较温柔的吧?”
陈扶摇:如果你的“温柔”指的是你运动会丢铅球的时候薄杀一众体育生夺魁,或者未来那次群架事件中在王正清摇的人来之前一挑三,那我无话可说。
这话一说出来,刚准备抬脚走上讲台的刘岱渊一个踉跄差点又是狗吃屎。
心想,这位不会是什么真二代三代吧?
在江赣省,在庐陵市,这些事都有概率发生,比如一个叫做美坡的古村,那是几百年流传的大家族,姓“梁”。
等等,好像听过,哦,应该是上次和老郭郭冈圣踢球的时间,他说了他们班初中的班长选了文科,是个很有能力长相也很服众的人,唯一的问题或许是每次带去开班主任会的时候都自己像个小跟班。
刚好,这班上还缺了一个班长,可以先让这位试试,干得好那省了他太多麻烦,干不好换一个就是了。
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后面的人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成功唤醒了陈扶摇深埋心中的悠远记忆。
有男夹子,有女汉子。充分证明了文科班生物物种的多样性。
有艺术生,比如那个叫程曦的妹子,一曲芭蕾下来,斩不斩男那是个没有定论的东西,单从观众反馈来看应该是挺斩女的。
最后收尾的是李轩,当着胖子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的那一刻,所有人再次为之一振。
伟岸的身躯,开口便是一首定场词。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侯商周。五霸七雄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清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播种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正在录屏的刘岱渊总感觉有种不祥的征兆,而李轩下一句话便验证了这一点。
“大家好,我叫李轩,你们应该也都听过我的名字吧?”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良久之后,才有一个声音弱弱的响起。
“不是,哥们您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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