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余芬和希英都升初一,又有幸分到了同一个班级,因此她们还是最要好的朋友,每天一起上学放学!只是最后她们都没有想到,这将是她们最后最短暂的陪伴。因为后面她们又分班了,各班管理不一样再加上学业紧张,就很少一起上学放学了。

但是,她们初一都在同一个班,这可得说说她们的班主任----一颗小小的脑袋上挂着一个地中海式的发型,细细的眉毛下面支棱着一双单眼皮总是穿透力极强地盯着某个地方令人望而生畏,细细的鼻子下面系着一个薄嘴唇,说话也很刻薄。削尖的下巴左右两边各托起半张瘦的跟皮包骨一样的脸,轮廓分明。虽然脸上没有什么横肉,但看起来也是令人毛骨悚然滴!虽然看起来是一个比较瘦小的约莫三十几岁的男人像女人一样弱不禁风,走起路来就像一根电线杆在行走,但做事雷厉风行,教育学生也是相当严厉的!以至于余芬每次老远看到她的班主任,都要绕着路走,因为实在太可怕了!只能解释为学生怕老师就像老鼠怕大猫咪一样天经地义啰。

记得刚升初一那会儿要军训,学生们每天被教官折磨也就够够得了,合着班主任每天也不厌其烦地跟着军训队伍督查。要是遇到不听话不服管教的学生,可得有罪受了!每天无聊的“稍息、立正”,方队行径练习正步走、齐步走,以及在烈日炎炎下面“站军姿”,唱军歌《当那一天来临》、《军中绿花》……内心还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并且行为上还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就会被教官和班主任看出来不认真对待军训,可得被一顿臭骂!余芬就因为厌恶军训不好好走队还被挨过骂,以至于被班主任逮住后颈背脖子,引得同学们嘲笑,这也给她留下深深阴影。因此,从那时候开始,余芬对班主任的印象就不是很好!所谓眼缘这个东西,我不得不说是很准的。像那种见第一次面就很讨厌的人最少是往来,因为以后也可能性格不合!学生和老师之间也是这样,有时候一个学生就因为不喜欢那个老师而因此厌恶上那个老师的课,从此学习上一蹶不振!

军训再难熬也才半个月(两个星期左右),但最难熬的莫过于军训过后的学习时光!班主任是教语文的,因此对余芬来说语文课是最可怕的。每次上个语文课,都是胆战心惊,因为班主任非常苛刻严厉。他上课,只要他没发话,学生们就不能动一下,只能像军人一样挺直腰杆坐在位置上一动也不能动,否则就被认为懈怠课堂。上他的课,简直就是魔鬼课堂,玩得就是心跳!因为你稍不注意,就会被点起来回答问题;回答问题稍有差错,就会被罚站一节课。你想想,在这可怕的语文课上,根本谈不上什么视听盛宴(一种极致的文化上的熏陶和艺术上的感染)!你想想,学生们一堂课全程都是在胆战心惊的魔鬼的心路历程中度过,哪里还谈得上思考,哪里还有时间去思考?一节课都在胆战心惊!什么老师引导、学生自主合作探究的轻松愉快的氛围下的课堂模式,简直谈不上!反正就感觉是在监狱上课一样,“不听是吧?”,“嘿,我打!”……你想想,要是你每天都在这样胆战心惊的氛围中上课,你还能全身心很投入地去思考学习上的问题吗?所谓的思考也不过是迫于可怕的班主任兼严厉的语文老师的淫威之下,迫不得已、情非得已、被动接受以及麻木不仁地思考!那还有学习的快乐可言吗?那还能真正碰撞出发散性的思维吗?那还有轻松、愉快、和谐、师生良好互动交流的学习氛围可言吗?不过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前途渺茫的学习罢了,不过是于“水生火热之中”奋勇挣扎罢了,不过是毫无意义、毫无生趣的“蹲监狱”似的上课罢了!反正余芬是一天都受不了,感觉每天都是煎熬,但又摆脱不了这种日复一日的“蹲监狱”似的上课模式!更可怕的是,班主任兼语文老师还会在其他科任老师上课时不定时在窗外偷看,然后敏锐地监视着每个学生的一举一动。要是此时你和班主任刚好眼神对上了,那你就完了我和你说,下课你就被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找去办公室喝茶了!

这样的魔鬼课堂整整持续了两年,但余芬已经不成样子了!经过两年的打磨,原本活力四射、本应该朝气蓬勃的她已经眼神灰暗、暗淡无光了,语文学习成绩也是“突突突”地往下降,要知道以前她可是语文课代表!这对于她来说,是多大的精神打击。从小被家里人保护地太好,没有受过什么风吹雨打,本就像林黛玉一样弱不禁风、敏感脆弱又自尊心极强的人来说是无论如何也受不了的!因此,她病了,得的是了心病!别人都不了解她,以为她是为情所困、为爱冲昏头脑的傻女子,其实是为学习上的挫折所困,内心油然而生的那种学习上的习得性无助!为此,余芬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一片灰暗,学习殿堂都坍塌了,还别人误解为“为情所困”,这成为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的整个人生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只等着最后一刻的爆发----跳楼,一走了之了。可是“活也不想活,死又不敢死”,一想到死之前的各种痛苦挣扎她就害怕,于是就这样苟活于生,这样一直反复内耗自己,最后活成一个消极、充满负能量的人!从此成为了“学习上的奴隶”,每天放任学习上那个魔鬼摆布、折磨、宰割自己,看那个魔鬼在那里耀武扬武而自身又无能为力!由此生发的那种绝望痛苦又无人理解,谁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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