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有道是，升米恩斗米仇，希望云山兄不会一时冲动……。
牧神锋听到徒儿的话语，却是淡然一笑，云淡风轻地道：“他也不小了，不过是一次拒绝而已，区区挫折，真算不上什么。这与他日后所要追寻的道途，以及承担家族的传承、延续之责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嘴里说着“不算什么”，但他的眼神却是陡然凌厉了起来，锋芒毕露。
“若是这样就受不了，困顿于此而无法解脱，那便只能说是没这份能力，还是趁早泯然于众罢，别再来浪费老夫的时间、精力了。”
说罢，又是收敛起目光，微微侧首，目露莫名意味地远眺山外的茫茫云海。
“再者说，你与玄剑、知秋三人，再算上你那夭折的三师兄，皆是我从小拉扯到大的，我对你们知根知底，看一眼便知道你们的所思所想。”
“云山虽是家族中的晚辈，血脉亲缘所系，但与我而言，终究还是疏离了一些……”
不过，也正因为是同族，所以牧神锋才会没有丝毫保留地指导牧云山修炼，不会觉得白费了心血。
但有道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收徒却是一件需要慎之又慎的事情，如果人选不是从小就被自己带入门中修行之人，那就更是如此了，需要再三考校。
其中收取亲传弟子与宗门收取弟子还有所不同，前者是自身道统的延续，后者是宗门传承的绵延。
宗门的道统传承者往往不止一人，而且诸道统彼此间还多有交叉，可以广撒网，让师兄带师弟，使道统断传的风险能够无限降低。
而自身所收的亲传弟子，有不少都是独苗，需要费心费力地教导，可修士的精力本就有限，都以自身修炼为主，对于弟子自然就无法照顾周全。
只能说这两种传承道统的方式，各有利弊。
牧神锋门下的弟子中，大师兄与二师姐两人早年便在青云宗跟随他修炼，那时候不比如今诸事缠身，他除了自身修炼，便会教导弟子。直到后来因为牧家发生变故，他选择隐遁，师徒间彼此断了联系，而后两位弟子失了依仗，也是被青云宗高层给扫地出门了。
再后来两人受到了朝廷接纳，于是为大乾朝廷效命，直到如今。
而现在轮到牧太阿跟随在师父座下修行时，却是只有在师父从诸事中抽空时，才能偶尔受到些许的指点。
不过这种状况下，牧太阿已经是知足了。
毕竟在当初，牧神锋可是只送了半部功法，然后便将是牧太阿匆匆送进了道院，交给二师姐照顾了。牧太阿当时完全就是处于放养的状态，与之相比，此刻在青云宗内修炼已经是好了许多。
总之，现在的牧神锋在宗内，也是自顾不暇的状况，实在抽不出更多的空闲来教导弟子。
看了一会云海，他又是微微轻叹一口气，转向牧太阿，说道：“你也是一样的，我将你拉扯成人，但总不能将你一辈子留在身边。”
“如今距离试道大会愈发地近了，你也要勤加修炼，争取早日突破练气境，到时候才有机会在大会中取得名次，日后道途才能走得顺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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