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万物复苏。
忘忧小宗,忘忧殿内。
硕大的殿中,此刻淅淅沥沥地聚着屈指可数的五人,广透羌打着瞌睡斜坐在那张金丝大椅之上,红缨和何大柄分站下方两侧,还有位看起来面色蜡黄,气血亏虚的白衣男子站在红缨旁边,此人正是连夜赶回来的老四陆阳虚。
而林晚庭面向广透羌跪在大殿正中,广透羌掐指一算感觉时辰已到,大手一挥,殿外钟声响起。
“铛!铛!铛!”
老四陆阳虚待钟声停歇,站在一旁轻咳一声,这一咳差点没停下来,等他咳嗽稍缓后,捏着嗓子高声道:“时辰已到,行拜师礼!咳咳咳…”
林晚庭看着好像有点肺痨的陆阳虚,害怕自己在不拜师陆阳虚一口气上不来把肺在咳出来。昨晚他自己独处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反正都是学习仙法,在哪都一样,无非就是自己的师父可能不如别人靠谱,师兄师姐也不如别人优秀,但话说回来,成人的世界哪能靠其他人。
他心一横,邦邦邦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殿中众人皆漏出慈祥的笑容,红缨更是快步上前,把早已准备好的拜师茶端了上来。
林晚庭跪着双手接过,鞠躬90度,将茶杯递到广透羌身前,恭声道:“师父,喝茶!”
广透羌连扶长须,喜悦之色溢于言表,当下接过林晚庭手上的茶杯,摇头晃脑地喝下,满意地点了点头。
林晚庭连忙讲广透羌手上的茶杯接回,站在原地嘿嘿笑着。
广透羌看着林晚庭,不知为何对这个少年越看越喜欢,于是开口道:“为师此前共有五位弟子,你是第六位,排行老六。且先同你其他师兄师姐们过个面吧。”
说完一一指向在场众人,道:“这是你二师姐红缨,旁边的是四师兄陆阳虚,他们对面的是老五何大柄。”
林晚庭在广透羌的指点下一一与几人点头示意,但他发现缺少两人,于是便开口问道:“师父,剩下的两位师兄呢?”
广透羌道:“你大师兄吴欣智多年前便下山游历,于前年也断了书信往来,至今下落不明,至于老三…”
广透羌提到老三是声音有些许哽咽,但还是坚强地冲何大柄回了挥手,哽咽道:“拿出来吧…”
何大柄将被在身后的手放到胸前,只是他手里还拿着一个长方形木牌,林晚庭定睛一看,好家伙这个木牌上刻着爱徒郭崂嗣,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一灵牌啊!
林晚庭一时语塞,看着灵牌断断续续地问道:“这是三…三师兄?”
大殿内瞬间静的可怕,不知过了多久,红缨低声抽泣地声音在殿中响起,接着在场众人皆号啕大哭起来。
尤以广透羌哭声最为惨烈,本来还端坐在座椅上的他,四仰八叉地倒在椅子之上,大声痛哭道:“老三,是为师害了你啊!”
红缨本想出言安慰,但奈何晶莹地泪水从她明亮地双眼中如雨般流出,长了几次口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陆阳虚更是边哭边嗑,看起来就像快岔气一般,而何大柄还有一丝理智,虽也泪流满面但还是坚强开口道:“师父,保重身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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