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老师。”科尔维拉合上双眼握紧自己的剑柄,口中念着词句,心中计算着法术的公式,其上的多面题宝石发出暗淡的微光,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她的双眼中只剩下一团可以吞噬一切光的黑色。
与之相对的,世界在她的眼中也变的和之前大不相同:一切都变成了单纯的黑白二色,她看见四周到处都是弥漫的黑色雾气,或者准确的说它们是被焚烧后产生的余烬飞灰,它们从海底不断上浮,飘动,证明此地曾有大量的伤亡。
“有大概400到500人之间。灵魂都遭受到了伤害,但没有见到巫术的痕迹,和“血肉巫师”的巫术记录很像。”作为死灵法师的科尔维拉向自己的师傅说出自己的报告。
“嗯。能问出他们遭遇了什么吗?”伴随着老师的肯定,科尔维拉继续深入,试着让这些受损的灵魂说出更多的信息。
然而这些灵魂都太过残破,它们的状态显示它们在临终前不是陷入的狂喜的幻觉和生理化学的刺激中,要不就是在巨大的恐惧中被杀死。
她找到一个相对完整,因为恐惧而死的灵魂,发动法术,让它的记忆和感觉涌向自己。
稳住心神,借助这份信息,她看见了死者生前看到的一切:还是这片海域,只是海水变成了“土地”,她的身边是一群看起来光辉灿烂过头的滑稽骑士和法师,此时它们正要向着敌人的方向前进。这些都是这个灵魂死去前的幻觉,科尔维拉的死灵法术暂时还没到达剔除这些幻觉的能力。但很显然,这具灵魂不自然的躁动显示出他们正处于癫狂的幻觉刺激中。
他们继续冲锋,直到一道从天而降的“火炮”贯穿了他们的队形,打爆了他们的“战车”和“战马”,脚下的土地化成沙海开始扭动,阻挡他们的脚步,接着,一个身影从沙砾中跳出,站到了她的面前。
她看见了一个戴着马头骨面具,双手生着十指的“人”。
几乎一瞬间,她体验到了扭曲者被恐惧吞没、幻觉被逼退,接着发现身体真实情况后的痛苦和绝望。强烈的精神冲击让科尔维拉的身体猛的一颤,口中猛吸一口凉气。
“不要太深入了,“乌鸦”。”老猎人在一旁提醒道,像是锚点一样稳固她的精神,“你的技艺还不够醇熟,不要冒进。”
“……我没事的,”但是真相就在眼前,科尔维拉不愿意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这是她证明自己的机会,“就差一点点。”
她振作精神,再次回到死灵视界,然而,等待着她的不再是如灰烬般弥散的灵魂。魂灵们消失了,准确的说,是沉向了她脚下的空间。
她不敢置信的向下望去,只见一艘大船就在她的脚底的不远处,其形体就像一座长条状的房屋,魂灵们簇拥着在它的底部,如同传说故事中冥界的罪人背承石柱,而甲板上那个戴着马头骨面具的“人”正从透明无色的水底观望着自己。
“什——”然而还没等她发声警告自己的老师,一座更加庞大,可怖的阴影出现在那“人”脚下,向她投来注视。她本能的后退躲闪,用尽自己一切学识和训练抵御可能到来的攻击,然而那道“视线”还是在她没来得及解除法术之前触及到了她的精神。
一道巨大的浪花拍打在船上,剧烈的晃动让科尔维拉猛然惊醒。以一声雷鸣为开幕,海上的风暴突然狂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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