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他

此时的应申竟有一瞬间的失态，那股恶臭的死老鼠味竟然消失了。每次到来的大人，虽面具衣着体态各不相同，但他们身上统统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死老鼠的味道。

他仍记得那一天，初见大人，闻到那令人作呕的气味，他的一位手下忍不住吐了，然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在噩梦中见到手下惨死的过程。那一幕，被深深烙印在他内心深处，让他对那些大人的恐惧深入骨髓。

为此，他采购了龙涎香，在迎接大人前点燃，谎称有养生的效用。那些古怪的大人明显知道他的小心思，但不知出于何种目的，没有追究。

然而，应申没有怀疑到眼前的大人是假的。多少年了，他们交易一直没有出差错，这次，也一定没有区别，他对大人有种盲目的信任，他们形踪莫测，身份成谜，实力深不可测。

因此，他马上摆正笑容，极尽谄媚地迎向眼前的大人。随着大人的入座，三盒用透明镂金玻璃制成、盛放着肉球的精致盒子，由他的两位贴身护卫，展示在大人面前。

大人微微颔首，算是作出收下这批货的回应。

“大人，请看这株极品。”应申笑咪咪地道。随后，他的手下端来了一个更为巨大的镂金玻璃盒子。看清盒子的情景，大人表情古井无波，藏在袖口的手却死死地攥紧拳头。

盒子内的生物，已难以看出来曾经是个人，它胸口处深深地嵌着一团裂成两半的肉球，血色地肉瘤密密麻麻长满了它全身，不少已流脓溃烂。

应申像是看不到盒子内人的痛苦神情，以及扭曲可怖的模样，笑容满面地指着胸口肉球开出的花，充满期待地看着沉默的大人。

突然间，他感到一阵寒意直达心头。他下意识地抓住自己的一个手下，挡在自己面前。眨眼间，那名手下在他面前化为灰烬。不，不止那个手下，而是他周围所有的手下。

侍女们见在自己面前的人一个个化为灰烬，不禁齐齐发出尖叫，四散而逃。身着红衣的那位，眼睛不眨地由着她们离去，没有想杀她们的意图。

有几位不怀好意的，借逃跑到他背后的机会，狞笑着拿刀往他的心脏捅去。红衣人没有回头，几乎在她们刚拿出刀的那一刻，她们整个人连同刀一并化为灰烬。

应申表面一副完全被吓傻的样子，实际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试图想出活命的办法。是你逼我的。他在心里冷笑，随后动用了他自神药中得到的力量，试图出其不意击杀对方。

然而，动用力量的他，此时终于看到，袭击他们的到底是什么了。视线可及之内，密布着白焰，一种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叫他浑身颤抖、陷入名为恐怖深渊的火焰。

他颤抖地看向白焰的来源，那位红衣人后，眼睛瞳孔因极度的恐惧放大，竟被活活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