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乐不得无礼,怎么一点规矩也没有。”贤贵妃眉头紧促瞪向女儿,这孩子,把她刚说的话全忘了!

“好了,你也别训斥她了,明日宫宴特邀新科三甲,到时候央乐就仔细看看那林生,若实在不喜欢,朕也绝不勉强就是了。”

“多谢父皇!还是父皇最疼央乐了!”得到了承诺,央乐公主心情大好,一阵嬉闹撒娇,逗得北沧帝龙颜大悦,贤贵妃也十分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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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墨竹院。

林生正坐在床边,手持铜镜,柔声道:“镜,明日就是宫宴了,我...有些紧张。”

镜中女子捂嘴嬉笑,手指他直摇头,好像在说,这点小场面都怕真没用。

“这可是皇宫,我也是第一次进呢。”林生无奈的用袖子擦了擦铜镜,手指触摸到铜镜虚影的瞬间就像摸到了女子的脸庞,他的心漏跳了一拍,忙别过眼。

“我,我一定早些回来,以后有了官职和俸禄就能赡养母亲了,届时,我再想想办法,尽快救你出来,可好?”

‘行啦,你这份心意本姑娘领了,可惜啊,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自救,你又能想什么办法呢,唉...’

女子朝他浅浅一笑,可眼底低落的神情却无法掩藏。

“镜,你别难过,我看到你难过就...心里不好受,就算...就算你一辈子都不能出来,我也会陪着你的,镜。”他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安慰,镜一直都是开朗顽皮的样子,偶然露出的悲伤就格外明显,他深深感受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真是个呆子...我不过是只花妖啊...你这么掏心掏肺的干什么,真是够蠢的,看不出我是被封印的,唉...反正...你今后都要娶妻生子的,又何必说这样的话来哄我,还是哄你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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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宫宴之上,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后宫妃嫔和皇子公主们依次坐在北沧帝身边,臣子坐下首按官位高低排座,酒至半酣,众人都已微醺了。各门阀氏族纷纷向三甲敬贺,有试探的也有笼络的,好不热闹。

这时,北沧帝看了一眼众位公主,笑着拿起酒杯浅酌了一口,笑道:

“林生何在。”

人群立刻安静下来,一位素衣青年款步上前,只见其形容俊逸,清雅翩然,双手至于胸前,跪地行礼。

“草民在。”其声温和如玉,惹得公主们纷纷侧目。

“今日有酒有歌,有舞有乐,却独少了一道风雅,朕听闻你丹青极佳,不如林爱卿作画一幅以添雅趣如何?”皇上金口玉言,谁敢说不,林生忙答道:

“是,皇上,不知...以何物为像?”

“嗯...”北沧帝抬手一指,“就画朕的央乐公主吧。”

公主们一听就不悦了,但也不敢表现什么,知道自己怕是没机会了。林生听到要画公主,心弦紧绷,陛下这是一时兴起?还是别有深意?自己到底该怎么答...

“…公主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之貌如九天仙子,微臣恐能力不足,玷污了公主的容貌。”

央乐原本看到林生的长相,还是有几分心动的,比画上还要好看几分,可没想到居然连幅画都不敢作,身为公主她什么样的男人嫁不得,哼,百无一用是书生,这林生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越想越气就忍不住嘲讽道:

“没想到堂堂三甲之一的榜眼,居然是个胆小鬼,呵,若你连作画都不敢,还大谈什么治国之道,我北沧男儿就这点胆色吗。”

闻听此言,林生心内一叹,无奈道:“那草民就斗胆献丑了。”

早有宫人抬了书案画轴和笔墨来,林生长袖挽起至肘,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握云毫,飞扬辗转下,点墨勾画一气呵成,眨眼间一名绝色美人就呈现在了众人面前,央乐公主都看呆了。

待宫人将画轴拿起,展现在众人面前,又惹起一片惊叹。

“公主殿下绝世姿容,草民手拙实无法描绘,还望皇上和公主恕罪。”林生跪地不再多言。

这哪里是手拙!画上的女子比她本人,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好!好!好啊!不愧是朕钦点的榜眼,重赏!”北沧帝龙心大悦,连叫了三声好,众臣也纷纷称赞起来。

央乐公主看着下首被簇拥着的素衣青年,脸颊发烫,十分后悔刚才言带饥讽。她偷眼看向贤贵妃,只见母妃也正看向她,知女莫若母,贤贵妃会心一笑,她的脸就更红了。

果然,下一刻贤贵妃站起身,拿着酒杯走向了北沧帝,在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后,北沧帝也是开怀大笑,点了点头。

央乐公主的嘴角不觉扬起了好看的弧度,再看下首的男子,心底有小鹿乱撞。

宫宴毕,林生随着蒋樊父子坐上马车回府,这一行为也相当于是表明了站位和立场。蒋樊十分欣慰,言语间更是表明要收林生做义子。不过他的如意算盘还没开始响,第二日传旨太监就来蒋府宣旨了,皇上召新科榜眼林生入宫进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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