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少年。”

意味深长地看了李应当一眼,书生从容离去。

李应当盯着那位书生离去的背影,他总感觉两人还有再见之时。

待到所有人都休整完毕,众人找回了一些跑掉的马匹,一清点发现马匹死了三分之二,于是舍弃了多数的货物,只带好必备的干粮,准备轻装简行。

最后的几十里路,应该不用绕行了,应该会很安全。

李应当主动要求没有再进入车厢,而是选了一匹白马,骑在上面呼吸一些周围新鲜的空气。

“饿了吗?”

黑猫女侠眨巴眨巴眼睛,学着李应当的坐姿骑在马上,坐在他的前面。

黑猫女侠听了,用前爪拍了拍柔软的肚子,发出的声音比较清脆,不像是吃饱后沉闷的那种声音,她什么也没说,却什么都说了。

后面轿子中的婢女神情复杂的看着李应当的背影,思虑再三后,不顾公子哥的劝阻,独自骑马向李应当靠近。周围的几名随从连忙跟在她的周围,一边说着请郡主恕罪,一边小心探查着环境。

在有一半陷入树荫的车道上,浑身浴血的精壮汉子低着头朝向一位下人装扮的清秀女子。

女子的脸上没有对血腥的恐惧,而是带着几分坚毅与执着。

李应当瞧见了身后接近的婢女,他与黑猫女侠静静看着那幕充满威严的画面,两人早就猜到那名婢女身份不一般,是商队里面真正的贵人,既然对方不愿意再掩饰,他也懒得摆出一副震惊的神色。

淮南王女的马匹很快就追上了李应当,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我是淮南王女。”

李应当惊了。

他确实知道女子的身份不一般,但没有想过会这么的不一般。

王爷不是一种官职,而是一种爵位,有一字亲王,二字郡王的说法。自古以来一字比二字更加尊贵,比如晋王、秦王之类,听起来就比长沙王、中山王要厉害。

但“淮南王”却不是如此。

淮南王主管大乾十道中的最为富饶的江南道,不说军政一把抓,至少在军界政界乃至江湖都有极大的号召力,比多数的一字王都还要尊贵。

李应当不知道这位婢女,啊不,应该是淮南王女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淮南王女说完那句话后也没有了下文。

在她看来,对方得知了自己的身份一定会无比震惊,然后嘴上说一些客套话,最后由自己给予对方一些赏赐,也算是报答了少年的出手相助之恩。

但眼前的少年人只是惊讶了一瞬,随后便像个闷葫芦似的再也没有开口。

李应当与这位淮南王女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周围保护王女的随从们见两人没有发话,也不敢主动放肆,只是以尊敬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而位于车队其他地方的,还能够活动的随从们艰难地帮兄弟们互相抹完了伤药,包扎完了伤口,将这些事情处理之后,这些健壮勇敢的男人们下意识里向那位黑袍少年望去。

看着这位佩刀负弓抱猫的风流少年,随从与护卫们眼睛里的神情很复杂,有对于其身手的震惊,有对于其救命之恩的感激,甚至还有一丝敬畏乃至于恐惧。

这种恐惧不是因为他们恐惧少年人本身,而是恐惧少年拥有的力量。

就好比是普通人对上了老虎,即便能够提前知道老虎没有伤人意,也会因为力量悬殊带来的不安全感而感到畏惧。

他们看到了少年先前的出手,知道这名少年轻功过人,刀法非凡,箭法也是一等一的厉害。

但最让他们感到不解的是,在出事前少年没有作出丝毫炫耀的举动,他没有将力量流露出来。

这还是少年吗?

哪个少年不是意气风流志得意满,若是有了这般本事,甚至巴不得用毛笔在身上写下“我是高手高手高高手,天才天才天天才”之类的大字,以此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收获所有人的称赞来满足虚荣。

在此次埋伏中,所有人都知道功劳最大的是王柏松先生,他独自一人操纵飞剑,死在他飞剑下的精锐有六七十位,如果不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逃不掉。

其次便是这位少年了。

不仅射箭杀敌,前三位敌人都是死在他的手中,振奋了所有人的士气。

同时那清亮的宝刀斩杀了包围过来的十一位藤甲枪兵,最后更是单人单刀斩杀了偷袭的绿甲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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