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休息期间。
两人位于祭坛火堆前方,调息自身,野乃宇将自己这双白眼的由来,详细告诉了琳。
毕竟,琳如今也是饮月的女人,有资格知道过去的事迹。
“原来大家还经历了这样一段经历。”琳不可思议地盯着野乃宇那已经关闭清彻的白眼。
她微微颔首,“这也倒是一场奇妙的旅程。”
如果她早点复活。
知晓饮月大人对于忍界如此重要,她自然是愿意陪同饮月度过那一劫的。
野乃宇只是轻轻一笑:“相信我,在饮月大人没有展现自己强大的能力之前,那一路上的逃亡,只会让人感到无穷无尽的压抑。”
“能够想象得到。”
琳赞同道。
她也经历过至暗时刻,知晓忍界的主基调是无尽的杀戮。
所谓的美好旅程,那都基于饮月强大的实力之上。
简短交谈完毕。
二女陷入沉默。
阴暗的岩洞深处,水滴从倒悬的钟乳石尖坠落,在死寂中发出空洞的声响。
野乃宇只觉得哪怕地表的邪神教信徒都被清理掉,这里也依旧给她阴森可怖的直观感受。
“怎么了?”
琳觉察到野乃宇的情绪变化,好奇开口问道。
野乃宇摇摇头,她也解释不清楚这种奇妙的感受。
“我继续观察一下四周。”
野乃宇沉声道。
话毕。
她再度开启白眼,青筋在额角跳动,视野随之发生变化。
一切物质的表象随之褪去。
野乃宇扫视阴暗山洞一圈,并未发现令她感到不安的事物。
忽地。
一声婴儿啼哭声从山洞下方传来,声音尖锐而断续,像是被某种存在掐住了喉咙,干瘪,嘶哑,啼哭声在岩壁间不停回荡。
琳和野乃宇只觉得寒意如同密密麻麻的蚂蚁般从脚底窜上脊背。
“……”
野乃宇猛地低头。
她的白眼穿透黑暗,看到洞穴深处那遍地的苔藓,微弱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黑暗之中,仿佛有着无数双茫然的眼睛正在窥视自己和琳。
而在视野的尽头。
地下三十米区域。
是一处浓稠可怖的血池。
数百个透明水牢像畸形虫卵悬浮在血池中。
每一个水牢都囚禁着一个形同枯槁痛苦呻吟的人类。
他们的身体,四肢均被刻满咒印的铁链贯穿,钉死在水牢里。
而在中心区域则漂浮着一个半透明的水牢,其中蜷缩着一个浑身发光的婴儿。
他的皮肤苍白如纸,血管在皮下清晰可见,泛着幽蓝的光。
婴儿的眼睛紧闭,但眼皮下的眼球却在疯狂转动。
此外,他的嘴巴张开,露出满口细密的尖牙,瘆人可怖的啼哭声正是从那里阵阵传出。
而他凝视的方向赫然正是野乃宇和琳所位于的区域。
“嗷嗷嗷——”
随着啼哭声不断持续,血池里的液体开始沸腾,气泡不停冒出,而后破裂,发出黏腻的声响。
水牢表面的荧光忽明忽暗,映照出婴儿周围漂浮的残肢断臂。
而其他水牢里囚禁的人,此时他们的身体扭曲成诡异的姿势,痛苦到仿佛在发出无声的尖叫。
显然,他们都是祭品,被最中间的婴儿抽取着生命能量。
“这……”
野乃宇倒吸一口冷气。
她瞪大眼睛。
凝视山洞下方这一切。
“情况很严重吗?”
琳看向野乃宇。
显然,从对方的神情可以推测出,眼下的情况大概率是超乎了她们两人能够应对的范畴。
野乃宇重重点头:“事情已经不是我们两个人就能解决的。”
琳认真思索:“但是饮月大人还是将我们留在了这里。”
“也就是说。”野乃宇沉声道:“饮月大人早就知道这一切,但这一切暂时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
“那就什么也不要做。”琳认真道:“我们在这里等待饮月大人的回归!”
“嗯!”野乃宇自然也清楚,做得越多,错得越多的道理。
于是两人对视一眼。
坐回火堆边。
…
…
饮月的精神世界。
囚笼空间。
黑绝不顾一切仰头呐喊:“饮月,不要被这个家伙给骗了,赶紧想办法弄死它!!!”
作为老银币,当见到另外的老银币时,自然会有一种本能直觉的不适应感觉。
此时,黑绝在面对邪神时,这种本能的直觉达到了巅峰。
就在这时。
饮月的精神意识体在囚牢空间中具现而出,柱间扉间水门见到饮月,情绪变化浮现脸上。
邪神则依旧保持着安静。
它看着饮月朝自己走来,面带和善微笑,“怎么,刚刚在外面有不好意思开口询问的问题?”
饮月直截了当道:
“我们来聊一聊,当初你是怎么击杀那个追逐你的大筒木的。”
闻言,邪神脸色常人难以察觉地发生细微变化。
它诚恳道:“好,那我就再说一遍,当初发生的事情。”
饮月摇头道:“我来给你复述一遍,看你有没有印象。”
“这……”邪神满脸诧异。
饮月右手翻转。
随着银光浮现。
宝具犁再度被具现而出,他凝视眼前的邪神,沉声道:
“我吸收掉它后,窥探了它的部分记忆碎片。
当年,其实并非是你被大筒木追杀,而是你在追杀那个落单的大筒木,你将他逼至忍界。
至于你为什么能杀他。
当然是因为。
你也拥有穿梭时空的力量!
因此,你才能击杀拥有宝具犁的那个大筒木老祖。
只是,击杀了大筒木老祖后,由于对方在死之前,将自身的能量分解掉,因此,你所获得的收益,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
所以,你的实力不进反退,随着时间推移,跌落至此。
如果我猜得没错。
在我发现你后。
你已经将自身最后的能量,都用于开启时空间穿梭上,去寻找过去的我,掐灭这最后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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