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你同我说这些,我知你并无私心,我十分感激你,今日,我实不想再谈说此事。”
李嬅静静站在那里,话音轻而沙哑,背影寂寥且忧郁,她仿佛随时都可能碎成无数羽毛随风散去,冷云卿心下不忍,答道:“好。”
“若罗逸笙再去你那处胡说八道,请你代我转告他,且等着便好,我自去见他。”李嬅沉吟有顷,对冷云卿说。
“殿下,罗掌柜他,好,我听殿下的。”冷云卿原待说些什么替罗逸笙开脱一二,瞥见李嬅发间的三四支银簪子,他叹了叹,躬身一拜。
算了,她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罗逸笙毕竟是她最信任的下属。
她才见过那个画师,心中正不知潜藏着多少波澜,他,的确是不适合再说任何一句有关于那件事的话了。
李嬅不说话,冷云卿兀自思量着,书房内寂静无声,仿佛并没有什么人在其中一般。
良久,李嬅转回身面对冷云卿,一双瑞凤眼弯出友善的弧度,她笑盈盈问:“云卿,我教你射箭,闲来,你可练习过?”
长公主绕开先前的话题,冷云卿以微笑回应,顺着长公主的思绪说:“练过,我请相熟的木匠在我家中做了一个靶子,每日我都射上几箭,你派去保护我的两个小兄弟,也时常点拨我。”
“最好不过。”书房外的屋檐下,逆着阳光,李嬅回眸一笑,温柔了晟京的秋日,“天色尚早,冷先生还不急着回去陪徒儿们用晚膳。”
“不急。”
冷云卿也朝外走来,李嬅道:“走吧,我看看先生如今能射几箭了,我还等着先生何时打些野物来给我下酒。”
“殿下想要何种野物?”
“长得漂亮的不要,长得幼小无辜的不要,先生看着办。”
“殿下这么说,我可犯难了。”
“这有何难,先生何时真能射来野物,有什么,咱们便烤什么吃。”
冷云卿希望李嬅的心情能好一些,便顺着李嬅说些打猎之事,说说笑笑间,二人已走到当初学箭的石台上。
箭壶中早有人备下羽箭,小丫鬟送来长弓,李嬅将之递给冷云卿,指着靶子笑道:“假如那是野猪,先生是否能射来做下酒菜?”
“容我一试。”冷云卿接过长弓,做出搭弓的准备,李嬅退开五步远,与前来围观的公主府众人一同期待着羽箭离弓。
冷云卿只射出一支羽箭,便已射中倒数第二圈,瞧着那稳稳扎进靶子的羽箭,冷云卿有些羞愧,他身后传来李嬅由远及近的鼓掌声。
“先生有慧根,勤加练习,当更上一层楼,日后我邀先生同去猎场,先生不可爽约。”
“错蒙殿下赏识,冷某不敢不从命。”冷云卿笑答。
“不敢不从命就对了。”李嬅从箭壶中取出一支羽箭,走近冷云卿,用只有冷云卿能听见的声音说:“你懂的,我很怕自己某一日连累了你,你定要有足够的自保之力。”
这一日,因阿宝哭闹,定华长公主府便将冷氏医馆的冷云卿冷郎中请进府里,冷云卿看完诊,又与定华长公主说了会儿话,陪着定华长公主射了十来支箭,也就原路返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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