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承冷冷回一句,“浮月。”
清风眉头微皱,“真是南疆蛊王浮月?”
司承点了点头。
“你……唉!你给我师弟下蛊,就不怕我师父拆你南疆二十七洞窟!”
司承正色道,“不劳您费心,我已一把火烧了南疆的洞窟。”
这次换清风略显吃惊地看着司承,下山前,师父只说师弟的命格暗淡,恐有危险,隐隐透露出此事与南疆有所牵连,但没想到师弟所中之蛊竟然是南疆至宝浮月,“你不是虫师?那你为何会有南疆至宝——浮月?”
但偏偏这种蛊之人看着也不像虫师,也不知他是如何习得这门技法,又是如何将这蛊虫种入师弟体内,早就听闻着浮月难控,会吞噬宿主的精血。
司承轻描淡写的说道,“我攻打南疆时被擒,成了他们所谓蛊王的炼虫祭品,成了这蛊虫的宿体,后来我杀了那个所谓的蛊王,顺便烧了他的洞窟,就拿到了这浮月蛊。”
司承越是说的云淡风轻,清风越是听的胆战心惊。
“原来是你!”清风震惊的看着司承,“我虽身居山中,也略有耳闻,当朝天子有一名猛将,凡他所率大军战无不胜,铁蹄所踏之处皆成地狱,只因他常年带着银色恶鬼面具,被敌军称为银面阎王。没想到那人竟然是你。”
“你所谓要是如果只是这个,我已如实相告。”司承有些不耐烦地起身,“若无他事,我要去见月儿了。”
“等一下。”清风拦住司承,“我虽不知你当年攻打南疆之事,但能从二十七洞窟出来,你定然也是有本事的,既然如此,可供你选的蛊虫千万,你为何要在我师弟身上种上浮月?”
司承脚下一顿,眸子中闪过一丝复杂,“怪他倒霉吧,这世上之人千千万,他非得趟进秋家这浑水里。”
清风难得皱眉,“难不成是因他那胞胎兄弟?”
“胞胎兄弟?”司承猛然心间一颤,“双生?不可能,自前朝起先帝就下令诛杀天下所有双生之子,这世上怎么还会存在双生之人,更不用说是堂堂皇商之家。秋月白擅易容,就算与秋盛晨易容成一样又有何难。”
清风忽然一笑,竟是这等误会,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可知光亮最盛之处才是最黑暗的深渊,就算是皇城底下,又藏着多少皇帝不知道的事?”
“绝无可能!”司承冷冷的眸子扫过清风,斩钉截铁道,“当年所有的双生子全被先帝所杀,但凡包庇者株连九族,秋家没这么大的本事私藏的了一个孩子。”
“如果我说,这孩子只是一个人的秘密,那便能守的住。”清风微微叹了一口气,“当年就连秋家都以为这孩子已经死了,自然不会再有人提起这个秘密。”
司承瞬间就想明白,为什么当年那个善良的小捉妖师会变成一个流连烟花柳巷的国商之子,也终于明白为何时隔数年再次找到他时,他不但没有了捉鬼的本事,性格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只怪当初自己一厢情愿的认为这只是他逃避彼此承诺的手段而已,却不想这么多年来最笨的那个人一直都是自己。就如清风所说,那自己对秋月白所做的种种不就是……司承脑子嗡嗡作响。
良久,清风才开口打破这份沉默,“若你是在为此内疚,那就请你立即离开吧。”说话间便打开了房门。
“你只是他的师兄,虽说我要感谢你救了月儿,但我走与不走不是你说了算的。”司承眉头紧锁,逃避从来不是他的作风。
其实早在清风下山之前,无为子道长就曾卜卦,秋月白天生孤煞命格,任何孽缘纠缠只会给他带来巨大的伤害。
清风回想起当年,秋月白仅仅因为年幼时一个口头承诺,便差点要了他的命,若不是师父们自费修为拼命相保,今日哪还有自己的师弟。清风无奈看了一眼司承,真没有想到,他俩之间竟还能产生纠葛,唉……真真如一道大师所言,此为孽缘,留不得。
清风微微叹了一口气,“你在他身上种下浮月之时,你两之间已经缘尽。我劝你离开,也是对你俩最好的选择。”
“浮月是情蛊,他这辈子都休想离开我!”
清风微怒道,“这浮月是情蛊不假,但它同时也是噬命蛊!”
“这蛊如果只是一人种下,确实要日夜经受蚀骨之痛,但如若是两人种下,只要种蛊的两人还活着,必然会彼此牵挂,哪怕是天涯海角,都能感应到对方的所在。”司承辩解道。
“你征战沙场这么多年,竟还如此天真,你可曾想过这浮月若仅仅是情蛊,又怎会被二十七洞窟尊为蛊王?”清风当年跟着一道大师去过南疆,有幸曾见识过这蛊虫,对此也算有些了解。“当年二十七洞的洞主想要凭借自己独门情蛊控制南疆十二部,但情蛊脆弱,容易受对方影响,那洞主整整牺牲了三大部族的人,才练出这么一对浮月蛊,你觉得这蛊还是当初的情人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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