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亚伦斯所治疗的士兵,从他身边路过时,欢快地与他打着招呼:
“嘿!小个子亚。”
“感谢你的治疗!”
“小个子亚,我回来请你喝酒,噢,你还年轻,不能喝酒,哈哈!”
亚伦斯终是年纪不大,这一声声轻松的话语,使他眼睛里进了沙子。
“哟,这时候可不兴哭,你要笑!小个子。”
费尔从营房里走出,看见亚伦斯眼泪在不争气,于是走近亚伦斯旁,俯下身子拍了拍亚伦斯的肩膀,擦了擦亚伦斯的眼泪,然后费尔挺胸抬头,露出了亚伦斯从未见过的严肃神色,朝正在离去的伤兵敬礼。
亚伦斯止住了眼泪,有模有样的学着费尔,敬礼!
伤兵营里的人,一个都没有留下,原本到处充满的凄惨声、叫骂声为之一窒。
不多时,现场只有一排医者在营门前敬礼,目送士兵远去。
“好了,各位休息休息,想必待会他们的战斗会异常惨烈,而且我们也要做好上前线的准备!”
医师长费尔朝众人摆了摆手,示意解散。
而亚伦斯没有回房,而是去一个一个医者的房间寻找,他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母亲的身影或者消息。
医师长的办公楼,费尔正站在窗前抽着烟,眼神透过窗子,看着小个子亚在到处跑。
费尔不想拦他。
就算在军纪严明的军队里,也不该拦一个寻找母亲的心。
医者不多,房间也不多,不久就跑遍了。
事与愿违,亚伦斯找遍了所有营地的房间,依然没听到母亲的消息。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亚伦斯心情很是低沉,看见舍友也没打招呼,将被子闷着头。
同一个宿舍的舍友亚瑟,是一个爱干净的高个瘦子,且和亚伦斯一样年轻。
亚瑟看着亚伦斯的落寞,许是心里也不好受,于是开口道:
“小个子,你又去找母亲了?”
亚伦斯翻开被子,提起扒拉着的眼睛,看了看坐在桌前的亚瑟,没好气的说道:
“你别酸我了啊,我累死了。”
亚瑟呵了一声后撇了撇嘴:
“我可不敢酸你,你是谁啊,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个子亚,我酸你,慢点医师长又逮着我骂,我这是在关心你!”
亚伦斯翻了翻白眼,懒得管亚瑟的冷嘲热讽,干脆继续埋着头,不理他了。
亚瑟自觉讨了个没趣,斜眼看了看如同鸵鸟的亚伦斯,回过头继续看起了桌上的医书。
突然,楼里不断有震感传来,接着就是一声声爆炸声在诉说着前线的惨烈。
“嘭,轰!”
亚伦斯蒙头的被子捂得更紧了,亚瑟也抬起了头看着窗外。
那边,战斗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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