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被推进水牢的郑世昌一个趔趄差点栽进水里,还好水不深,稳住了。回头看去,木门已经被水匪锁上,人也离开了。

外面光线强烈,这牢里却阴暗如黑夜,即使组成牢房的木柱子并不很密集,但依旧透不进多少光。抬手看了看手上捆的牛筋绳,好家伙,真是牛筋丝搓成的,此时浸了水,不像之前那么硬了,但韧性依旧,打的结也讲究,是头牛估计也挣不开,这要再粗点,自己真得阴沟里翻了船。

“兄弟,有吃的没?”一个人声传来,声音有气无力。

循声望去,水牢一角靠坐着一个人,腰部以下没在水里,上身赤裸着,头发披散胡子拉碴,看不清面容,肩头也黑乎乎一片,像是受了伤。整个人死气沉沉再加上光线不好,之前居然没认出是个人。

郑世昌:你这进来多久了,整成这个样子。

对面的人嘴角动了动,像是苦笑。

突然旁边那栋楼传来一阵女子的叫声,声音凄厉惊恐,隔着这么远居然也能听见。

对面的人问:你老婆?

郑世昌:那倒不是,是随我一起来的,先不聊了,玩笑开大了,我得赶紧去救她。

说罢就在过膝的水里扎了个马步,弓背弯腰蓄力,这姿势像是要如厕一样。

老囚徒不明所以,盯着青年,人早就适应了这里的黑暗,看得分明,新来的这小子此时脖子青筋毕露、肌肉虬结,其余地方虽然被衣服挡着,但也能看到明显鼓胀起来了,身形微微颤抖,甚至两腿周围的水面都震颤了起来。

几个呼吸的时间,先是听到几声像是琴弦断掉的声音,紧接着“啪”的一声清脆爆响,犹如鞭炮炸裂。挣脱束缚的男子惯性下挺了个身,双臂大开,断掉的牛筋绳不知被甩到哪里去了。

水面激荡不休,老囚徒目瞪口呆,这还是人吗,牛筋绳有多结实他是深有体会。关进这里一个月想尽办法都弄不断,直到泡烂了变质才弄下来。居然是能崩断的吗,是自己没尽全力?

对面木楼刚出来准备下楼梯的周达突然看到水牢的门从里向外飞了出来,整个小楼仿佛都跟着晃了一下,揉了揉眼,自己出现幻觉了吗?被太阳晒晕了?还没反应过来又见到一人手扶丢了门的门框爬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刚关进去的肥羊。

不敢信也得信了,反应还算快,勾手指入嘴打了声呼哨,紧急示警。口哨声盖过了虫鸣,岛上水匪们瞬间警觉,纷纷侧目看来。

水匪首领的木屋内,一名粗壮的汉子正在捆绑新来的女子,这汉子中等身材,手臂却奇长,看着比例很不协调,身上穿着全套的衣服,在此地水匪里独一份儿,这应该就是周达口中的大当家。

女人此时头发凌乱,衣襟歪斜,脸上也有道巴掌印,脸颊微微肿起,嘴巴勒了一条带子系在脑后,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显然是经过一番挣扎,此时被制住了,手臂被反绑在大木柱子后面,腿还不停的踢打,负隅顽抗,结果被匪首一把捞住了脚踝,彻底动不了了。这柱子突兀的立在屋子正中,上面还有零星发黑的血迹,平时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随着匪首固定住了最后一根绳子,女人也被绑成了一个奇怪的姿势。

匪首表情邪恶的说道:“居然想咬我,够胆,够辣,但愿你能多撑一段时间。要是让爷爷我过足了瘾,说不定可以考虑把你留在身边,你不想拿自己喂外面那些豺狼虎豹吧,那都是些粗人,禽兽,不像我懂得怜香惜玉…”说着就要上手扯女人的衣服。

突然屋外响起一声急促的口哨声,像是刚出去的二当家,匪首一阵纳闷,二当家的玩呢,这是等不及了?开门出去,见到周达二愣子似的盯着外面,也不理会自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衣衫半湿的青年正走来,一路形成一条水迹,延伸到水牢方向,

阴暗水牢里,老囚徒看到新来的爬了出去,就要走远,赶紧出声了,没喊救自己,反倒提醒了一句:水匪头子有把强弓,惯会放冷箭,小兄弟当心。

郑世昌回头道了句谢就朝着对面的小筑走去。

匪首问周达:“这是新抓来的那男的?怎么不关起来?怎么干活儿的,所有的事儿都要我亲自来吗!”

周达伸手指了指一边说道:“不是,你看那牢门,远处那个,像是这小子打飞的。”

已经有四五个手下朝这里小跑过来,提叉拎刀的都有。

周达弹了个响舌,指着郑世昌,招呼赶过来的手下:“点子扎手,不论死活,给我摁住了。”说完抽出腰上挂的一口刀,居然是官刀,雁翎。

一众盗匪上去先把人围了,叉子刀子指着圈内男子,缓缓逼近。大太阳底下的牢门太显眼了,都看到了,虽然不知具体什么情况,但都明白这人绝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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