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灵犀殿出来的谢锦书一直在想楚十一杀自己的原因,是不是他和钟显扬一样,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一样被人挟持控制了?

“师兄,我是不是做错了?楚师兄他,或许是无辜的……”

“谢师弟,你怎么了?”卢明皱着眉看着谢锦书,惊险一幕还盘绕心头,谢锦书却在这里替行凶未遂之人说起了好话,委实奇怪。

“我,我就是觉得他可能有苦衷,就像……”话到嘴边,谢锦书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钟显扬已被水云剑宗除名,他当年杀害两位长老的事也弄得人尽皆知,被同门唾弃,卢明最是刚正不阿,怎会对他心软呢……

卢明满眼不解:“什么苦衷需要对同门下手?”

他叹了口气继续相劝:“师弟,我知道你心肠好,毕竟是多年师兄弟的感情,一时间割舍不掉,可楚十一包藏祸心,背叛宗门,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心软。”

“可是……”

“不要可是了,眼下水云剑宗腹背受敌,那药王谷居心叵测,不定什么时候就偷摸攻上来了,本来应该让你多休息,可你也看到了,几位师叔急得焦头烂额,宗门正值用人之际,咱们理应主动为师叔们分忧。你虽然是咱们这一届弟子当中最小的,但如今也做了师兄了,小师弟们还需要你去照拂,要打起精神来知道吗?”

“是……师兄所言极是,是我一时钻了死胡同。我没事的,倘若药王谷的人敢来偷袭,我这把剑必定让他们有去无回!”谢锦书眼神坚定,右手抬起剑鞘算是表明态度。

见状,卢明露出赏识欣慰的笑容,他拍了拍谢锦书的肩膀,“好!有胆识有魄力,这才是咱们水云剑宗的弟子!”

他们没说几句话,卢明便离开了。谢锦书因为心里放不下,还是扭头去找了楚十一。

怎知找遍了戒律堂,根本就没看到楚十一。

本应该被关押的人却不在戒律堂,这只能说明看管之人私自放了关押之人。

这时谢锦书才想起来当时押送楚十一的那两个弟子他从未见过,只是因为那两个人穿着相同的弟子服,他才没有在意。现在想来,那两个人极有可能是药王谷早就安插的奸细!

他第一时间就想往灵犀殿那里赶,怎料背后突遭袭击,他没有防备晕了过去。

醒来时,周围暗不见天日,寒风刺骨,沉甸甸的铁链还有木桩刑具让他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是被关在了地牢。

“放我出去!有没有人啊!”

他第一时间大喊求救,但回应他的只有他自己的回音。

求救无果,他跌坐在地上,后脑勺传来的痛感让他懊悔不已,苦练了十几年的武功,到头来防不住这种下三滥的偷袭。

他捶胸顿足,明知道外面药王谷的人可能已经得手,却只能待在这个破地牢,什么也做不了。

他想起陆琛,想起钟显扬,要是他们两个还在水云剑宗的话,就好了……

不知过去多久,谢锦书已经快冻得要晕过去了,而这时候,昏暗的地牢里终于迎来了一丝“曙光”。

一个人手持烛台一步一步靠近,饿得两眼发昏的谢锦书倒在地上,眼睛留出一条缝看着牢房外。

等那人走近了,他才看清是谁。

“九,九师叔……”

他被晏濯尘带出了地牢,跟着又被转移到自己房间。

“有叛徒,救人,师父,师叔,不……”

惊出一身冷汗的谢锦书从噩梦中挣扎着醒来,他第一眼见到的不是火光残骸,而是手里端着汤药碗的晏濯尘。

“醒了?”

“九师叔?你,你怎么在这儿?”他紧张地环顾四周,梦里的一切太真实了,火光冲天,师兄师弟死于非命,连他自己也惨死在贼人刀下。

“我,我还活着?!”

“当然活着了。”晏濯尘先放下汤药碗,“你只是冻着了,还不至于会死吧?”

“师叔,宗门内有叛徒!快禀报三师叔他们!”谢锦书急得就要下床。

晏濯尘摆手拦住了他,“莫急,莫急,先把药喝了吧。”

“都什么时候了还喝药?!那药王谷的人他们……”谢锦书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再次上下打量晏濯尘,眼里充满了疑虑:“你,是九师叔吗?”

“傻小子,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不是不认识,我觉得我可能还在做梦。要不,让我掐一下你的脸……”

晏濯尘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叹了口气后自己在脸皮上轻轻揪了两下,“看清楚,不是易容,也不是梦,实实在在就是我本人,现在信了吗?”

谢锦书一下子喜出望外:“师叔!!!真的是你啊!”他刚要张开双臂拥抱,马上被晏濯尘拿起被子给盖住了身体。

“谢锦书,你能不能消停会儿?”

他不好意思地傻笑着:“我,我这不是高兴吗!哎对了,师叔,你不是在地牢里关着呢吗?怎么……”

谢锦书还是没搞清楚状况,他明明记得晏濯尘被关在地牢,无令不得放出。但现在晏濯尘不仅行动自如,还在这里照顾他,难道是死心眼的三长老开了窍?

“一切都在你师父的掌控之中,包括宗门内有奸细的事他也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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