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些了,提及小姐我便替她不值。”

水娘叹了口气:“从那小子背上割下的两坨肉瘤呢?那可是好东西,别告诉我当成医疗垃圾给扔了。”

苏荷犟了犟鼻翼:“留在研究所了,算是给外公一个交代。他老人家执意弃子,所以我才赌气带卫晋南出走。”

哼,水娘冷声:“老糊涂有眼无珠,那可是混沌红丸具化的真火载体,达到一定程度能幻生骨翼!不过也无所谓,那小子本就生了翼鳍,加之经脉内有真火游离,假以时日..对了,混沌呢?”

“门外栓着呢。”苏荷有些尴尬,她实在想不出安置那上古图腾的法子,哪怕它如今被冠以混沌君威名,也难逃看门狗命运。

水娘大惊失色,连忙跑去屋外,一脸戒备地盯着打盹的丑狗:“不应该呀,没有封印,院门大开,它怎么不跑?”

苏荷也好奇:“不清楚,一路跟着飞行器飞到了这里,有时会朝卫晋南叫几声,骂的很难听,多时都在闭目养神。”

“骂的很难听?”水娘有被震惊,转而了然:“忘了,你修祂心通,多少能听到点心声,看来这狗崽子在伺机报复呢。”

呜呜呜呜!呜呜呜!

铁链纠缠,哗啦作响,无爪犬魈瞪着空洞朝水娘低吼。

水娘脸一红:“骂的难听吗?”

苏荷笑而不语。

“以前这厮被封印在混沌幡,未尝一见,而今真切视之,竟觉亲切!”

水娘绕着混沌转了几圈,确定它不具攻击性后,大胆蹲地摸头杀:“狗子,不管你是被驯服了,还是伺机报复,都给老娘老实点!若饕梼脱困,你未及时示警,就把你红丸摘了去,给卫小子补身体!”

呜...混沌别过头,不想听这些伤心事。

水娘笑了,此行也算回归使命,防止混沌为祸人间,也算大功一件。

只是任重而道远,还要帮卫晋南代为镇压饕餮和梼杌残魂,着实让人头大。

便对苏荷说:“混沌识魂,附近必然有它挂记的东西,你仔细想想,最近禅院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苏荷闻言,下意识瞥了眼僧众为玄苦方丈布置的灵堂,摇了摇头:“没有。”

“是么?”水娘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小姑娘不太会撒谎...但没必要揭穿。

而是换了个话题:“我见卫小子身上的皮肤有些褶皱...研究所的备皮方案不太成熟吧?”

苏荷又瞥了眼灵堂,努力挤出一丝笑意:“许是屋内昏暗,烛光虚晃所致吧...”

“嗯。”水娘点了点头,朝灵堂走去:“我去给玄苦大师进几炷香,你要一起吗?...”

“您...您自便。”苏荷明显有些慌乱,急匆匆跟了几步:“您不打算问问我幼鲲的下落吗?”

水娘全程未参与劫鲸,却对事件起末了如指掌,不可能漏掉这个关键因素不闻不问。

哪知水娘摆摆手:“灵兽养成难于登天,给卫晋南疗伤也算它的归宿。”

她...都知道!苏荷有感,此人心思缜密,在此常住,只会比南宫芷柔更难缠...

“小姐,人心隔肚皮,倘真如您所说,她一开始就知道卫晋南下落,除了争取救治时间,中间还刻意隐瞒了什么?...”

“她佩戴着兼具定位与监控功能的智能腕表,既然能精准找到葬身大海的卫晋南,不可能不知道我第一日就去过彩钢厂...却为何隔了几日才主动找上我?除非...”

“除非卫晋南昏迷后,新一轮能力觉醒愈发狂躁,到了镇静剂都难以起效的程度!可,这不正合她意么?她要的是卫天兆...”

“卫天兆...卫天兆...那台仍在运转的老旧方舟,真的是基准时空里的狩魔八连冠与卫晋南在共用嘛?您冒死阻止他天魂进入当前时空,又当如何自处?”

灵堂里,水娘思绪飘忽,直至檀香燃尽,她的视线才聚焦:面前黑缸,不知何时出现一道细微裂纹...

……

“缸葬,将高僧遗体放入陶器制品中予以安葬的一种形式。”

“整个过程包括坐缸、封缸、启缸,启缸后遗体若栩栩如生且筋肉不腐,则会被塑成金身成就‘肉身佛’,但这个过程并不能用以判断僧侣修行的成就...”

“眼前这尊,便是六祖金身。拜一拜,延年益寿,磕长头,吃穿不愁。”

人群中,穿着僧袍的导游讲解的很到位,几句话听得混在队伍里溜达的卫晋南深以为然。

他近日闲暇翻阅了几部经书,知道发愿才是判定高僧境界的标准。

看着一众善男信女虔诚跪拜,他忽地觉得玄苦留下的度牒格外沉重,它承载的,可是最为纯粹的香火信仰...

“六祖主张顿悟,尤以那几句广为流传的偈语为人所熟知。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佛性本清净,何处惹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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