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颜雪呼了口气。
她刚从理发店里染了头拉蒙娜·花的挑染,眼睛上戴了双橘红色墨镜,泰勒·德顿式的深红机车皮衣,内配一件灰白色短袖,下身穿着爱德华·诺顿式的西裤,脚上踩着一双黑色长筒皮靴。
嗡嗡嗡嗡——
慕颜雪眨了眨眼睛,瞧着镜中的自己,食指和中指并着贴在嘴唇上。
当手机的震动声持续了五秒之后,她才转头走了过去,拿起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她滑了下屏幕,接通了电话。
不过十秒,电话就已经挂了。
慕颜雪眉毛微微皱起。
“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
晚上十一点。
城外郊区,废弃的工厂附近的破旧面包车边。
几个青年男人正围成一圈。
“大哥,这样真的可以吗?”矮个男子说。
脖颈刻着一只毒蝎的欧洲人操着一口熟练的汉语:“怎么不行,上一次能成,这一次也能成,下一次我们还能成。”
“倒不是说不能成功,只是我们要是有一个失误,要是失败了该怎么办?”
“我们又不会入狱,骡子,你不想干可以滚,下一回我不带你干就是了。”
“嘴上说来终觉浅,要知此事要躬行,懂不懂啊,骡子。”
另一个鼻子边上长着一颗大黑痣的厚唇男人说。
“一次两次,这一单赚到的钱可比以往要多的多,我都说了你不想来,可以不来,你非要来,又说这种没用的废话。”
阴冷的薄唇刀疤脸男转着手里的蝴蝶刀,旋即又对欧洲人说:“大哥,我们现在这么一搞,下回可就下不了车了,这可是林家的大小姐,要是我们一个有闪失,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死了,痛苦一辈子都有可能。”
“再大,也只是一个次女,得不到宠幸的次女。你们自己想想,我们这一单赚个一千万,我们手里有他们的黑消息,这一下搞到手,这一千万还能再翻个倍。到时候你们几个去我的国家里避难不就行了。”
欧洲人啧了声,看着骡子那蠢样,身子都抖了起来,一脚踹了过去。
“这一单还不简单,你怕什么呀。”
骡子双手一挡。欧洲人更是哼了一声。
“到时候希望你能保持好这个精神状态,这一次我们赚了可不只是赚了那么简单,有了这笔启动资金,之后我们成为亿万富豪都有可能。”
“好了,我们该进去了,稍微等下,刀疤马上你去应对来者,骡子你和大志一起守着这女孩。”
话音刚落,欧洲人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黑色手枪。
“记住,这一单只要不失败,你们以后肯定有所非凡,这个世界上不拼命点,可活不下去。”
他把手里的枪丢给大志,大志稳稳地接住,双目放光。
“这一次可是真跑不掉了。”
“从第一次开始,我们就不可能跑,要不成功,要不死。”
欧洲人看了看手表。
“快了。”
“那是什么?”
大志忽然看着远处的火光,直奔他们而来。
嘭!
……
“怎么还有同学聚会啊。”
慕颜雪查看着手机里的时间,大半夜搞个聚会。四年过去了,大部分人心都已经散了,没有以前那么好的关系,这一回前去算是慕颜雪彻底告别过去的生活,往后的人生里也没有多少关乎于这一些事情里面,离得越远越远。
一家餐馆,包间。
慕颜雪缓缓走了进去。
十几个座位上,只有十几个人,大多数都是女人,只有三个男生。
“你来了,慕子。”
说话的人一个颇有姿色的女人。
“你也来了?”
慕颜雪看着眼前的女人,又看了下旁边的一些人。
慕颜雪坐上座位,一旁的苏雨晴穿得格外袒露,红眉蓝唇,丰乳肥臀,一手搭在一旁的李少青的肩膀上。
“林商尹,你还记得吗?”
慕颜雪听到了这个名字。大概是一个很冷淡的女人,慕颜雪的印象里她跟现在的自己是一个水准的淡漠,只是自己是后天的,而林商尹却是天然的淡漠,淡漠到骨子里的技术宅。
除了搞技术外,没有其他兴趣。
“小林现在好像生病了,前不久我还跟她吃过一次饭,后来不知道怎么了,本来是个研发总经理,直接辞职,不知道现在去了什么地方。”
“哎?我上上个月还见过她一面,我去魔都的路过看到过她,穿着一身白大褂,头发短的不像样。”
“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了,不过现在来说,也算不上什么事情吧。”
“咳咳。”
一个西装女人忽然站了起来。
“好久不见了,大家。”西装女人说,“三年没聚了,我还以为会没几个人来,没想到还有十几个姐们兄弟愿意过来,实在是太荣幸了。”
“刘姐,没必要那么客气啦,我们都相处了好多年,只是你怎么挑个这个时间。”
“我老爹要去世了,二弟要继承家业,三妹也嫁人了。
“你们知道的,我是个同性恋,不喜欢男人,可家里这情况我有些不舒服。
“要是一直下去,我说不定活不了多久,我前几天查了下。
“我已经患了重度抑郁症,又有轻微精神分裂,我想了想,这一次应该是和你们最后一次相见了,往后我就要进精神病院,过一辈子了。”
刘姐哈哈大笑。
几人不知怎么反应。
苏雨晴打了个哈:“我认识一个国外的心理医生,世界顶流的名校出来的,工作经验有十年之久,需要我帮忙的话,刘姐你可以跟我说一下。”
“我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
刘姐拒绝了。
“都是兄弟姐妹,何弟,你现在工作怎么样了?”
李少青油面书生貌,脸蛋白净得跟女人一样,他露出一个娇媚的神情。
“可还好,刘姐。我老婆现在是个上市公司的老板。”
“那露露?”
一身健壮肌肉,身高只比慕颜雪低半个头的男子腼腆地笑了笑。
“现在还是健身教练,钱勉强够过日子。”
“风子呢?”
身高约计才一米六样子,神情淡然,剑眉星目。
“也还好,刚下山不久,过几天重新回去了。刘姐,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跟我一起上山,拜我师父,抑郁症什么的即使是病理性精神病,也能在修行中缓解,进了精神病院可就性质不一样了,说不定到时候你会忍不住自杀,就算在里面过美日子,那感觉终究不一样。”
“是啊,刘姐。我小妹也是重度抑郁症,现在在霓虹的一家精神病院里过日子,前不久自杀了。”
刘姐摇摇头。
“没有办法的,我现在做不了那种事情。这一次算是回光返照,我约你们过来,是最后一次谈心了。
“莫怪我伤你们的心,我很感谢你们能过来,你们知道的,我考研的时候,骄骄跳河自杀了,理由都没有个,要是我结婚了,岂不是当了寡妇。”
刘姐说着说着,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她的眼皮耷拉在肿了的眼袋上,表情要多难过有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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