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先前在医院里见到的不同，此时的它们相比于之前更为安分。
但又有些躁动。
这次更像是吴桓主动在观察它们，接触它们。
渐渐的，它们开始自己头尾相连，咬着自己的“尾巴”不放，如果那真的是尾巴的话。
有的“蠕虫”似乎找错了对象，开始咬着就近的其他“蠕虫”的尾巴，样子有些滑稽。
渐渐的，这些混乱形成一个个封闭的不规则图形，未能成功收尾相连的混乱只能遗憾离场。
不知道消失在了何处……或许过一会儿吴桓就知道了。
而在一旁的马乐伯则目不转睛的盯着吴桓，似乎想要在他身上哪怕一丝一毫的异样之处。
或许是他太久没有从事教师工作，又或许真的是观察太过认真，马乐伯居然忘记了第一次存想的注意事项。
无所凭依的混乱从吴桓的毛孔中爬出，啪啪，掉落在地上如风吹过灰烬般消散。
而这些未能连接的混乱在消散的同时会引发周围的连锁反应，最明显的就是会产生一股无名恶臭。
马乐伯的鼻子被这股狠狠地来了一拳。
像是浓度很高的酸液一般直击灵魂，但味道却像是下水道大杂烩。
唔！糟糕忘记了！
马乐伯这才反应过来，身周荡漾出一阵微不可查的波动：存伪性，将这种混乱消散带来的连锁反应否定掉。
虽然这种味道对人体几乎没有伤害，而且不会二次传递，甚至在一段时间里拿来充当提神喷雾。
但臭味会维持一段时间，在此期间用传统手段是没法去除这种味道的，这一整身衣服都要遭殃。
我还蛮喜欢这套的，马乐伯长吁一口气。即便有个小插曲，马乐伯自始至终都没有将眼睛离开过吴桓。
可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没能在吴桓身上发现任何异常。
二十四年前欢愉那帮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马乐伯摸了摸下巴，没能思考出一个所以然来。
而吴桓这边，体内逐渐由一个个小小的，封闭的不规则图形所取代。
自然还有一些未能连接的混乱残留在其中，不过这种含量已经对身体无碍了。
见吴桓逐渐醒来，马乐伯本想顺手也帮吴桓衣物去个味，不过转念一想：这是成长路上不得不品的一环！不能让他措施成长机遇！
想到这，他将伸出的拇指收了回来。
一阵阵恶臭传来，刺激着吴桓的大脑，直接将他惊醒。
什么东西这么臭。
吴桓的鼻子结结实实“挨”了一拳，还是两个鼻孔各来了一拳。
马老师则在一旁忍俊不禁，捏着鼻子指了指后门。
吴桓见状也捏着鼻子迅速跑向后门，门内是一整套的新制服，灰衬衫黑裤子黑领带，以及三间盥洗室。
显然是早有准备。
吴桓拎着衣服丢进房间内指引的篮子中。
好在除了胳膊这类暴露的部分，其他部位并没有这种味道。
他这下是真的明白之前钟大哥和李宇文两人那副怪异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了。
这味道着实令人影响深刻，很难想象多人授课时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在吴桓处理自身味道期间，马乐伯通过“存伪性”去除了房间内的味道，随即仔细回忆吴桓在“存想自我”那段时间的变化。
什么嘛，完全没有疑点，这也太奇怪了。
马乐伯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突然有个想法。
有没有可能……重点不在“结果”，而在“过程”。
他心中浮现出一种猜测……
约莫半小时后，吴桓捏着鼻子从盥洗室中出来。
但当丝丝缕缕的空气挤进他鼻腔后，那股味道居然消失了。
教室内只剩下马乐伯坐在教师位置上。
翘着二郎腿，手上拿着不知喝了几口水，但肯定打开关上很多次的保温杯。
“咳咳。小吴啊，刚刚那段是成为管制人不得不品的一环，希望你牢牢记住！”
吴桓一脸生无可恋，虽说味道大部分都给特制的去除剂洗干净了，但残留的那阵阵阴影依然萦绕在身周。
很明显面前这个马老师是有办法直接去除这种味道的，但出于未知原因他并没有这么做。
不过看样子所有管制人，起码钟大哥和李宇文都经历过这一茬，就当这是种很新的仪式吧。
马乐伯感觉自己似乎也有点玩过火，伸出手在吴桓面前一抹，身周的恶臭瞬间像是从未来过般消失了。
“咳，刚刚那个味道是不可控的混乱消散后对周围产生的影响，无毒无害你放心。”
“刚刚你完成了成为管制人的第一步，存想自我，换句话说就是冥想，他帮你把体内不可控的混乱筛出来了，以后你开始存想时，体内比较可控的混乱会帮你处理那些不可控的部分，也不用担心有味道。”
“‘自我’是成为管制人最重要的部分，这是我们同那些邪教徒或是异种最大的区别。记住你应该是什么样的，不应该是什么样的。”
“务必记住。”
吴桓虽然听着云里雾里的，但依旧点了点了头。
“嗯好，你先去休息，下午钟海会带你去了解可选的熵化方向，选好后我就可以给你开始上课了。”
说罢便起身离开了教室，如开始般仅剩吴桓一人呆在空荡荡的教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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