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暴雨后，但今夜天空依旧乌云密布，什么也看不见。
凌晨时分，吴桓苏醒，一股强烈的宿醉感涌上大脑。
漆黑的病房中，他单手扶额，另一只手接过了一旁递来的水杯。
嗯，谁的手？
吴桓顺着水杯看了过去，一个壮硕的轮廓在黑暗中勉强可见。
定睛一看，壮硕的身体上是一个眉头紧锁的中年男人。
吴桓长舒一口气，呼，如果递水的是那个瘦削的年轻人那也太恐怖故事了。
这也算是传统恐怖片桥段了。
他心思有些发散，这也是初次熵化有的一点点小小副作用。
“感觉怎么样了。”，钟海问到。
“还，还行，谢谢，是你救了我吗？”
“算是吧，接下来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一下，你有权不回答。”钟海说着打开了灯。
吴桓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灯光，眯上了眼。
钟海则在一旁的靠椅上坐下，拿起了桌上的文件夹，文件夹内是吴桓的生平与家庭情况。
钟海简单询问了一些那天晚上的情况以及吴桓的家庭情况。
吴桓哪里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取个货而已就给突然捅了一刀，他还不知道上哪里诉苦去呢。
而家庭情况就容易了，简单来说吴桓家庭情况并不复杂，甚至就个人素质而言吴桓及其家属都有很好的风评。
吴桓本身也是会计专业，有很强的泛用性，在一些任务的时候可以起到不错的伪装效果，毕竟有些邪教隐藏在一些公司当中。
会计专业可以说是一个很不错的伪装了。
就是经济有些困难，不过这对于管制所而言甚至不能算是扣分项，有所求反而更真实。
“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嗯。”吴桓缓了过来，揉了揉眼睛道：“您问吧。”
“行，不过你先在眼前的这套牌里面抽一张。”说着钟海伸出手掌，掌心上浮现了一套红色的塔罗牌，牌上似乎还有若有若无的火焰流过。
二十二张牌在钟海手上来回切洗，最后整齐排列在吴桓面前。
我去，什么情况？看着这二十二张漂浮的红色塔罗牌，吴桓大脑再次宕机。
这是什么新魔术吗？已经有这种程度了？
“不用太惊讶，你先抽牌，我接下来会告诉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好，好，好的。”吴桓见到这一手后都有些结巴了，不过还是顺着钟海的话，点了一张牌。
这张火红的塔罗牌翻转过来，牌上是一位红翼天使在天空吹奏着号角，宣告审判，而下面的信徒不断祈求、祷告。
“正位审判，不错。”钟海接过牌点了点头补充到，“这是一种测试你是否适合的手段。”
“我是西区大江市管制所的负责人之一，你这次遭遇到的恶性事件其实是有大众所谓的‘超自然力量’在内的。并且在这次事件中由于你受到了污染，体内应当是开始了初步熵化。”
钟海说到这顿了顿，他看得出来吴桓的小脑瓜子已经有些处理不了这么多讯息了。
什么管制所？什么超自然力量？什么污染熵化？
吴桓千言万语汇做一句话：“那么我会怎么样。”
“未加引导的熵化，最终极大概率导致受害者全面混乱化，有可能死亡，更有可能成为精神错乱的畸变怪物。”
钟海平静地叙述在吴桓的脑内激起特大风暴。
什么？这就直接死了？一种刚出虎口又入狼穴的感觉油然而生。
“不过是有方法处理的。”钟海补充到。
钟大哥，说话喘大气真的会出人命的。
吴桓感觉到自己胸口的伤口差点给剧烈跳动的心脏扯开，他觉得他又出了狼穴
“钟大哥，你都说完吧，我能顶得住！”说着吴桓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比了个大拇指。
“嗯，第一个方法，我们可以通过手术摘除你体内的‘混乱’，遏制你进一步熵化，然后对你实施记忆清除，事后你会得到一次不菲的补偿金，回归普通人生活。但手术的失败率大约在百分之十左右。”
钟海一边说着一边轻点着桌面：“另一个方法就是，我们雇佣你。你需要学习如何安全的熵化，或者稳定住‘混乱’。虽然这样不会有手术风险，但执行任务同样有危险，按照目前的死亡率来看，大概有百分之十。”
他想了想又觉着有些不完整，补充到：“如果选择一些辅助类的熵化方式，或许死亡率能更低。”
“那请问待遇如何呢？”，吴桓目前依旧在试用期，并且财务的工资确实不太高，如果母亲的身体发生重大变故，家里几乎无法承受。
“待遇方面不用担心，我们管制所甚至算是半个国企，如果你加入管制所，一开始月工资能到一万五左右，每次任务出勤视情况都有不同数额的奖金。此外家属医疗安全等都会得到保障。”
钟海从口袋中掏出一颗可乐糖丢给了吴桓继续道：“比如按照你家情况，虽然无法免除维生设备的费用，但你将你母亲移至和这个病房相同规格的病房还是没问题的。”
吴桓扫视了一周病房环境，不免有些心动。
但待遇这么好，所要付出的代价真的只是钟海所说的那样吗？
“钟大哥，待遇这么好，所付出的代价真的只有控制熵化和出外勤这点吗？”吴桓小心翼翼的问到。
他虽然很需要这笔钱，以及医疗环境，但他同样没有傻到把自己命交出去的程度。
如果每次都要面对上次那个家伙，那还是算了，自己怎么想估计连一个照面都走不出去。
“你有这种疑问很正常。首先你有才能，大多数人根本连那晚一刀都撑不住，他们不是死在外伤，而是死在后续污染，更别说初步熵化。”
“第二，你的专业在执行一些任务的时候能起到帮助；第三，我们现在缺人，你那晚我们遇到了棘手的敌人有两个管制人现在还在恢复中。”
钟海从饮水机中接过一杯温水向吴桓递了过去，继续道：“最后，你的个人档案我在你昏迷全都看过了，很不错，接下来只看你的意愿了，我会给你一天时间来考虑，毕竟如果要做手术的话也是越早越好。”
吴桓接过水杯，大脑里正在忙碌的处理钟大哥传递过来的信息。
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总结一下，不入职做个手术，拿到一笔钱回归正常生活；入职，可能获得超自然力量，但基本上和正常人告别了。
可他给的真的是太多了，特别是家属保障，简直正中吴桓眉心。
吴桓深呼吸，冷静下来，自问到：自己真的了解这种力量吗？在没加以引导的情况下就能致死，引导后估计对身体的伤害也不会小。
“我……”，正当他打算回答钟海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吴桓才反应过来自己从昏迷到现在都没看过手机。
他连忙接起电话。
“喂，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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