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十分钟，这些丝绸、瓷器和铁器也都全部售罄。
外面传来的喧闹声，成功吸引了身处王帐中的伊稚斜。
他好奇地走出王帐，看着忙得不可开交的李业等人，转头向身旁的中行悦询问道：
“中行悦，这些是些什么人？”
要知道，身为匈奴的大单于，伊稚斜在饮食方面从不欠缺，草原上最顶级的物品皆归其所有，自然对李业带来的这些商品看不上眼。
同样地，对于这样一群人，他以前也从未关注过。
只是此次李业摆摊的地点离他的王帐实在太近，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的休息。
“大单于，这些人都是商人，他们来自于汉人中的各个阶层，但无一例外都是最为狡诈的一群人。
据说，这群人追逐利益的决心极其坚定，只要有利可图，哪怕面临杀头的危险也毫不畏惧，只要有十倍的利润便敢于冒险尝试。”
听到这话，伊稚斜原本平静的眼神突然闪过一丝光芒，一个大胆而诱人的想法开始在他内心深处疯狂蔓延生长。
“待会儿把那个人，给我带过来。”
伊稚斜简洁明了地下达命令后，目光再次落在远处仍在忙碌卖货的李业身上，仿佛要透过他看到更远的地方。
然后，他毅然决然地转过身，迈着坚定的步伐返回自己的大帐。
待伊稚斜踏入大帐之后，中行悦这才小心翼翼地向身旁的一名匈奴士兵传达指令，让其前去传唤李业前来觐见。
李业完全摸不着头脑，脸上满是疑惑和不解，但还是乖乖地跟随着护卫，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般走进了伊稚斜的王帐。
此刻的王帐内部显得格外阴暗，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仅有的几支烛火在微风吹拂下不停地摇晃，使得整个空间充满了一种诡异而神秘的氛围。
伊稚斜坐在王位上，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眼前这个身材肥胖、满脸横肉且看上去绝非善类的汉朝商人。
经过几分钟沉默的观察后，伊稚斜终于打破沉默，用冰冷而带着威严的声音开口问道：
“你是从何处而来之人啊？”
李业连忙拱手一礼，态度极其谦卑地回答道：
“回大单于的话，小人是马邑人。”
“马邑？本单于去过马邑，依旧还是两座古楼，十二条街吧？”
听到大单于这样说，李业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
还好他家的确是马邑的，要不然还真被伊稚斜给套路了。
伊稚斜明显不可能轻易相信他这个汉人，这显然是一次试探。
李业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然后再次拱手一礼，并迅速在脸上换上了职业般的假笑，回应道：
“回大单于，五年前就已经有二十五条街了。”
“哦？二十五条街？都增加了些什么啊？”
“回大单于的话，小人的货物都是从那里运出来的，现在满街都是货商，而且人口也增加了五倍不止呢！各种各样的生意都有人在做。”
“五倍？是军队吗？”伊稚斜最关心的始终是守军的情况。
“不不不，自从代郡失守后，汉军的确增加了一些，但数量并不算多，主要还是商人、工匠以及青楼歌女等群体。
毕竟这里是边城，商业繁荣，生意自然红火得很呢！”
李业如实地回答道，他之所以如此坦诚相告，完全是因为这正是汉朝大官交代给他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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