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瑞又是被冻醒的,凌晨的寒冷让只穿了两件衣服的他抖个不停。他蜷缩着身子慢慢睁开眼睛,周围有一股残留的烟臭味,他慢慢的从冰冷粗糙的地毯上坐起。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着EXIT几个字亮着,他本能似的去摸裤口里的手机,可是好像只有几张纸在口袋里。

又饿又冷的他抖着身子站起来,借着微弱的光线,他摸索看了看四周,这里好像,好像是跟三叔来的那个赌厅,人都去哪儿了?

他小心翼翼的靠向房间门口,房门是打开的,几条警戒束带将门口围了起来。

看到黄色束带,苏瑞心里猛然一沉,难道被查了?其他人都被抓了?

他慌张的钻出房门,双手缩抱着,小步的走在大赌厅中央,只有几盏微弱的LED灯在一闪一闪,不远处的入口同样有几条警戒束带封着。

苏瑞心里愈发紧张,这,要是被抓进去,怎么向家里交待啊,几个老的,几个小的还有琪琪怎么办?

我可真没赌啊!思绪混乱的他完全忘记了那个美梦,那个狂野疾驰的美梦!

他半踉跄着在地下大厅出入口张望了一会,然后快速的钻出警戒线,直奔出口而去。

在夜总会里面东窜西钻的苏瑞好不容易从一个侧门摸了出来,外面的路灯很亮,凌晨的夜总会外面没有上次那么热闹。冷清的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连旁边的酒店旁都没一个人。

冻的发抖的苏瑞开始慢跑起来,努力的回忆着工地的位置,在寂冷的大街上跑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本来就饿的慌的他感觉自己要倒下了。

身后传来汽车的轰鸣声,还是辆出租车,他喜出望外的停下来,连忙挥着双臂。

“兄弟,你是不是被抢了啊?先裹着我的吧。”司机将自己车里的外套扔给了后排的苏瑞。

“师傅,太谢谢了!谢谢!”苏瑞感激着连忙接过外套,车里的暖气让他缓和了好多。“没被抢,就是丢了很多东西。”

“到哪儿?”

“城边那个考古挖掘区工地。我住那儿。”

“哦,那里啊,有段路。”

“师傅,我钱包手机都掉了,到了工地,我去宿舍拿钱给你行吗?你可以和我一起进去,我宿舍里还放了点钱。”苏瑞紧紧的裹着衣服。

“没事,没事,都行的。谁还没遇过难事嘛。”

“谢谢!太谢谢了!”

出租车在工地门口停了下来,司机没有跟苏瑞进去,坚持在门口等他,苏瑞感激着裹着外套连忙进了工地,工地上好几个地方都亮着灯。

苏瑞小跑着回到宿舍,只见众人已经都休息了,他看了看三叔苏贵金的床铺,空荡荡的,心里再度紧张起来。然后他在自己的行李包里翻出一个小包,拿出钱,换好自己的外套,连忙奔了出去。

苏瑞看着远去的出租车,然后转身回到宿舍,靠着床上裹着被子,看着不远处苏贵金的空铺,想着,明儿我得打听下到底怎么了,如果情况不对明儿就先回白水县去,来到这里就一直不平静。

不是死人就是人失踪,失踪的人还出现在他梦里,这墓区看来真不能待下去了。

明儿看下三叔能不能联系上,不行就先回去。哎,我那衣服和手机钱包会不会在那个赌厅被搜走了呢?

我怎么每次是这样子睡醒啊!

哎。。苏瑞越想头就越疼,不一会儿全身乏力疲惫无比的他打着小呼噜渐渐睡着。

早上近7点多,宿舍才陆续有人起床,苏瑞也被嘈杂声吵醒。他一醒来发现大家比以前都起的晚。

“我三叔去哪儿了?”他问着另一位50多岁的刚洗完脸的叔伯。

“你不知道?对了,你小子好像也溜出去几天了,你三叔和狗叔他们出事了,好像连命都丢了。前天工程公司来人把你三叔东西都收走了,还说这片包工头要换掉。现在所有的活都停了,我们正等着他们怎么解决工资呢,看看新的包工头还要不要我们。”

“什么!?命都丢了!发生什么了?怎么就几天了?我就。。就。”苏瑞惊愕的走上前。

“具体咱们也不清楚,听那工程公司来的人说的,说有个夜总会出事,那边死了好多人,城里都在传呢,你三叔和狗叔他们当时都在那里。就前几天的事情。”

“这样啊!”苏瑞快速回忆着那晚在包房的情形,怎么会死人?

怎么就剩我一个人在包房啊!他心里再度翻腾起来。

“你还好,没干几天,我们可是好多天的工钱呢,走,一起吃早点去不?”

“嗯嗯。好。”苏瑞点着头跟着房间里的数名工友陆续出了宿舍,然后来到工地门口一个早餐车前,买了5个包子一杯豆浆蹲在马路旁狼吞虎咽起来。

一身便装的涂明飞抽着烟站在张永光门外的走廊前,穿着制服的柳志新走上前轻轻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头发花白显得有点憔悴的张永光打开了房门。

“张教授,你好,我是昨天跟你联系的市刑警队的柳志新,这位是我们的涂队。”柳志新微笑着说道。

涂明飞扔掉烟头跨步上前,“张教授,打搅了,又要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请进。刚好我也在整理东西。”

“听说后天你就回省里了?”涂明飞走进房间,一台笔记本电脑,两个行李箱,一个小背包,几本书,摆放在桌子和床上。

“是的,这边的工作基本可以交付你们市里的人员了。”张永光慢慢的走到写字桌前,“请坐,有点乱。”说完就拿了两个茶杯放到沙发椅旁。

“我来吧,张教授。”柳志新连忙微笑着上前接过杯子。

“那麻烦了。你们来,还是为那边的案子吧。”张永光坐到了沙发上。

“是的。李宏作为跟着你时间最久的学生,你觉得他如何?”涂明飞坐到了张永光对面。

“哎。。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这些年,李宏在工作上很努力,管理的事情很繁琐,对所里,对我的工作帮助很大。虽然我也知道他在经济上可能有点困难,但是这几年工作太忙我也没有关心,细问过他。哎。。不过,我相信他还不至于去盗窃文物。”

“那张教授,我想问下那件失窃的文物。我听闻它的价值并不是特别高。”

“那个盒子我们都叫它开天祭具,相传保存着盘古开天辟地时的天地日月精华,主要用于祭天大礼上。在几个非主流道教流派的传记中曾经有过描述,我以前曾研究过道教道学发展史,它应该是汉代时期作品。不过也有一些非正式传记描述它是铸造于上古时期,从这次发掘出土来看,通过初步的鉴定我们认为它应该是汉代作品。”

“时代这么久远,应该价值也不菲。”

“怎么说呢,价值确实也有,文化价值更大点。”

“你觉得是李宏拿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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