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茜的恋人正是王漫妮。

本打算次日对王漫妮进行例行询问。

谁成想。

十一月十五号。

早上,王漫妮自行离家后,就再没回过家。

直到,五天后,一些户外爱好者发现她陈尸在西山崖底。

突然,一个老大爷手提着彩线的网兜,走入冷波的视线。

他的回忆,对案情重勘的思绪,戛然而止了。

彩色网兜里装满了各种水果。

这网兜让冷波联想起了孙茜的金手链。

手链上也有一个捕网模样的金吊坠。

它隐喻了什么?

冷波暗想。

“话说,山崖上找到的那封遗书,那上面的笔记在做了验证后确实显示为王漫妮亲手书写。不过,遗书上没有写明具体日期。另外,失足坠崖前,王漫妮还吃了某种药物。对了,玉质笑脸的耳钉项链也戴在她……”冷波轻声道。

“是啊!有许多信息需要咱们去核实。”信鸟附和道。

叹了口气,冷波宽慰道。

“幸好,有些信息已经给咱提了醒!”

“可不!在王漫妮家中,咱们发现的干洗衣服订单,那上面的日期为十六号。”信鸟回道,“你说,王漫妮都要自杀殉情了!临出门前,她还会下了这订单吗?”

“没错。王漫妮家中的冰箱,那里面只有一盒牛奶,而该盒牛奶的保质期是到十五号。王漫妮喝了三分之二,仍将它存放在了冰箱中。”冷波回道,“而且,牛奶盒上还贴了便利签,便利签上写着今日回来一定要喝!”

“王漫妮不是爱奢靡的生活嘛!没想到,她还有珍惜粮食的一面!”信鸟说道。

王漫妮的家中十分杂乱。

平时,她不爱打扫,也不做饭。

一整面的鞋柜暴露在外,十分引人注目。

鞋柜里只有一双白色的运动鞋。

其余的鞋子都是五厘米以上的高跟鞋。

“那双运动鞋不曾被人穿过。”信鸟说道,“你说,她穿那么高的鞋爬山,上了山顶儿,也真是厉害!要是我,半路上,我的脚就得废了!”

“人家是脚上费钱!你是废话不少!”冷波回道。

“咱局的废嘴子还少!我这都排不上号!”信鸟回道,“不过,波哥,王漫妮的社会关系,我还是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不急。慢慢查。”冷波问道,“你不是说,大学毕业后,王漫妮辗转各地,没在一个地方生活和工作满过一年嘛!”

信鸟回道,“可不是!从王漫妮的消费记录来看,她很会享受,一直过着灯红酒绿的生活。我猜,她应该是离开一个地方,就断绝与该地方一切信息的人。”

“她父母这边,咱们也没获得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冷波说道,“上了大学后,王漫妮就很少与父母联系了。”

“学校放假了,王漫妮也不回家。春节回家也就待上一天。”信鸟插嘴道,“不过,王漫妮的大学所在地与她父母所生活的地方确实很远。回一次家,时间和金钱的成本都很高。另外,大学期间,王漫妮一直在勤工俭学,放了寒暑假,她应该也回不去家。估计,从那时起,王漫妮就常年在外独自生活了。”

暖阳围着冷波。

石桥高峰处的空气,不湿也不干。

信鸟也倍感舒适。

“总之,她父母声称大学毕业以后,王漫妮就不再回家了,只在每年春节前后,打电话和转一笔钱。”冷波看了一眼天空,那开阔的模样令人倍感舒畅,他舒展了一下发紧的脖颈,说道,“咱们不是查看了王漫妮的银行流水账嘛!这里面的信息也让我们对王漫妮有了更多的了解!”

“确实。按时间线来看,在王漫妮大学毕业之后,头四年里,她每年春节前后都会给父母转一笔钱。不过,数目,有时多,有时少。我算了,这几年加起来也得有四十万。”信鸟说道,“这笔钱足够她父母在小城生活得很好。要是,没有意外的花费,每年,她父母还能攒下一点钱。”

意外总是出现。

“可王漫妮的父亲好赌成性。”冷波回道。

“没错。王漫妮替父亲还过几次赌账。”信鸟说道,“只是,在工作的第四个年头,她替父亲还完了十五万元的赌债后,王漫妮就与父母断绝了联系。”

冷波补充道,“在接受警方问询时,王漫妮的母亲肖月琴不是说女儿给他们钱,算是给他们的赡养费,她还一直强调那点钱只够贴补家用。”

“可不!肖月琴说平时不联系王漫妮是怕给她添麻烦。肖月琴还埋怨王漫妮不在身边,不管他们,拿她的钱,理所应当。”信鸟说道,“询问期间,你也看见了,王漫妮的母亲一直在喋喋不休,而她的父亲王大宝一直沉默不语……”

冷波点了根烟,他需要提个神儿。

信鸟也沉默了。

每当遇到难事,感到疲惫的时候,他们都会想起吴佘的话。

追寻真相的动力,不是为了一个理由,也不是为了一个答案。

而是与欲望搏斗!

谁叫,欲望一直在以各种名义杀人……

王漫妮不就牺牲了单纯的自我?

“年轻的生命被人利用,成了罪犯实施犯罪的工具,我们一定得抓住真凶!”冷波坚决道。

“明白。吴师傅的话,我忘不了!”信鸟回道,他也有无法被摧毁的一面。

见状,冷波露出了欣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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