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舟把悬着的心放下,乖乖的端起碗小口小口的喝着。
毕竟养过那么久的小晏舟,对此,池瑾还是有些经验的。
至于昨日,那真的只是个意外,池瑾不小心忘了他的处境,把他当之前十四岁的那个晏舟养了。
那时的晏舟就已经有几分后来的模样了,清隽贵气,乖巧的不行,当然只限于在池瑾面前。
雁愁作为他的契约剑,对此可是深有体会,那整的跟两个人似的,特别变态。
应池瑾的要求,他乖乖地吃饭,认真修炼,最后比池瑾还要高半个头。
晏舟:我是吃货我有罪?
“想修炼吗?”池瑾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看着晏舟,突然开口。
晏舟愣了愣,放下碗。
良久,方才自嘲地笑笑,说:“师姐听见的吧?我灵根残破,无法修炼,这辈子注定是个人人可欺的废物罢了。”放在一旁的手紧握成拳。
只是我不甘心,那些欺辱过我的人还能心安理得地过他们天之骄子的日子。
妄图用一句道歉就抹平一切伤害,没这样的道理。
“我只问你想不想,想不想修炼,想不想亲自,用自己的力量报仇。”池瑾语气严肃认真,与平常很不一样,没了懒散的气息。
“我想的。”做梦都想。
晏舟被她的态度感染,这次回答地很快,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恨意,丝毫没有意识到不对。
直到池瑾的一声低笑打破沉默,晏舟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被坑了。
他有一瞬间的羞恼,连忙说:“我说我想修炼,没想过报去报仇。”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坏的一面。
每次看着她,自己总是很奇怪,把原有计划打乱得一团糟。
说好的不能再有牵连,却又舍不得真的离开。
晏舟很讨厌这样的感觉,但却没办法讨厌她。
这是世界上唯一对自己好的人啊,哪怕有利用自己的可能,但怎么舍得呢?
见过光的人,是无法忍受黑暗的。
欲盖弥彰。
池瑾笑得更欢了,向后躺在椅背上,眸中是掩不住的笑意,声音清凌凌的,“好,粥粥心善,我都知道。”
晏舟被她的笑晃了一下神,接着又听到她的话。知道她不信,他自己都不信,于是放弃挣扎,继续吃着粥。
“哎,你们听说没?昨日山水宗闹鬼了!”夸张的声音从隔间传来。
“闹鬼?可别吧,修道还信这些鬼神之说吗?”另一个人十分好奇。
“你还别说,这本来吧,是不信的。”,又有一个人的声音插进来。
话锋陡然一转,压低声音阴恻恻地说:“可是听说啊,这大半夜的,嘿!还是同一时间,宗门几个内门弟子都被打了!这神不知鬼不觉的,半点声响都没传出去!就是他们自己也没察觉到有什么人。你们说是不是奇了怪了?”
“我还听说啊,这最玄乎的是,那些人身上没一点儿伤痕,可那喊疼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又有不少人参与进来,讨论这个话题。
“嚯,你别说,还真有点儿邪门儿呵!”
“切。”也有人不信,“莫不是哪位高人出手?故意传的神乎其神,乱人阵脚。”
众人白他一眼,一脸鄙夷,“你家高人这么闲呐?没事儿抓着几个内门弟子不放,这不是降低自己的格调吗?”
在他们的眼里,仙人都是清高自傲的,根本不屑于与常人作比,怎么可能做出此等损害自己名誉的事。
而此刻,仙人本仙池瑾正懒洋洋的斜坐在椅子上,津津有味地听着他们谈论。
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腰间的白玉佩来回把玩,欠欠开口。
“是啊,谁家高人这么无聊?没事儿在这儿欺负小孩儿呢。”
要是晏舟有记忆,一定直接拍桌而起,在心底狂叫:“我家的,我家的!!”
但他现在没这么无赖,只是微垂着头,欲言又止,眼中情绪翻涌,思绪纷飞。
虽然池瑾没有承认,但他就是觉得那个人是她。
为什么要救我?又为何要教训他们?
是因为可怜?或是同情?还是真的如她所说的,只是因为无聊呢?但无论是哪一种,他都不敢相信。
“哼,真是一群没眼力劲儿的凡人。有见过本剑这么帅的鬼吗?”雁愁忿忿地为自己正名。
老实说,雁愁的长相还真跟帅不沾边儿,他长得偏清俊可爱,与他主人千差万别,看着就十分好欺负,刚好性格又怪欠的,让人想不打他都不行。
“你还怪骄傲的?”池瑾的声音突然响在空间里。
雁愁摸摸鼻子讪笑道:“……这不是被阿月打出经验了嘛。”
雁愁这把剑是真的“剑”,连向来冷心冷情的衔月都能被他气到,有时实在被他烦的很了,就漫山遍野追着他打。
很有技巧的打法,不见伤,只有疼。
当然疼都是装的,衔月自然不会下狠手。
而有一次刚好被池酒撞见,想着不能教坏小孩儿,衔月主动停了手,雁愁强颜欢笑。
池酒看见就问:“小愁子又惹到月姐姐了?”
雁愁立马小声反驳:“小孩子懂什么,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自在。
但小愁子和月姐姐是什么叫法?差辈儿了啊。
衔月踢他一脚,过去抱着池酒走远了。
雁愁只顾着嘀咕,没瞧见衔月悄悄红了的耳根,被抱着的池酒却是看了个清楚。
所以到底为什么最后,除了雁愁自己,他们都知道衔月的心思。
大概因为他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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