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舟这次是真的惊异,这个师姐倒是有意思得很,直来直往,和这些道貌岸然的人一点也不像。
而雁愁则是日常陷入沉思,明明是个正神,怎么总有一股邪劲儿呢?咱们收敛点行不?
您这样让人,哦,不是,让剑好惶恐的嘞。
池瑾接着说,语气又恢复到平常的懒散,“没听过传闻没关系,我可以让你们经历一遍。”
传闻,大师姐冷酷无情,疯起来六亲不认,哦,当然也没亲可认,连掌门都拿她无法,这样的人,你敢惹?
可以不怕厉害的,但就怕不要命的,这就是人的本性。况且这人还厉害。
池瑾说完,就带着晏舟消失在原地。
秦陆冷冷地扫过他们,目光最后停留在那个人身上,第一次不顾及同门情面和父亲的告诫,声音冰冷,说:“等会你们都给我道歉去。”
众人纷纷应声不敢再多言语。
笑话,你敢不去试试,那把剑的下场可不是开玩笑的。
那个人掩下眸中的不甘,也点了一下头。
*
视线陡然一黑,身体突然凌空一瞬,晏舟心中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池瑾带到了她在这里的住处。
等他从刚才的感觉中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带着坐在了屋内的椅子上。
他不知道眼前的人想要做什么,于是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瞧着很乖巧,浑身却是紧绷着,不敢大意。
大概是未曾使用的缘故,这间屋子的陈列十分简单,一套桌椅,里间有一张床,仅此而已。
池瑾坐在对面,撑着下巴看他。怎么这么瘦呢?得好好养着,现在这样子看着真寒酸,费眼睛的很。
不过,装的倒挺像那么回事儿的。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名字?”
“晏舟。”许久未说话,他的声音透着一股难听的沙哑。
啧,听着辣耳朵。
池瑾点了下他的眉心,晏舟只感觉一股暖流自眉心流过,浑身上下轻松不少。
池瑾顺带治好了他的伤。
“吃饭的那个粥?”
她想起之前还是一个小白团子的晏舟,身上还带着淡淡的奶香,乖巧缩在自己怀里,她也问过一模一样的话。
但是池瑾当时没现在这么耐心,她想那么叫便叫了,不许小团子反驳,一直这样叫了许多年。
现在却莫名想逗逗他。
“不是。”小少年很认真地解释,“是小船的那个舟。”心中生出怪异,我和她争什么?
一个字而已,她救下我只是顺手,甚至可能又是什么折磨人的新方式,以后也不会再见,有什么好争的?
池瑾语气带笑,“小船里可没有什么舟。”
晏舟烦躁地带着些气说:“那吃饭里也没有粥!”眼底尽是恼意。
行,会生气了。
池瑾勾起嘴角,眉眼都染上笑意,像是高山落雪,雪落苍原。“小崽子,刚才怎么没这么威风?”
“他们比我厉害。”听起来倒像是无奈,但池瑾可没错过他眼里划过的一抹恨意。
若不是你突然横插一脚,他们已经变成残废了。
“那我不比他们厉害?”池瑾继续逗他。
她对自家人一向很有耐心,也不急,就看着晏舟的脸色像个调色盘似的,变来变去,最终憋红了脸,才憋出来一句。
“为什么要帮我?”
池瑾回答的很漫不经心:“大概我很善良,喜欢路见不平,拔叶相助?”
雁愁:无话可说。咱摸着良心啊,您看看您自己信吗?
“假的。”这般做派的人,与善良可半点都不沾边儿。
“那就是因为你可怜,我还挺喜欢?”欠欠的的语气。
“骗人。”晏舟偏头躲开她摸向自己脑袋的手,声音闷闷的。
没有可怜,也没有人喜欢。这人,连谎话都不会说。
“真难伺候。”池瑾轻笑了声,手被躲开,也不生气,顺势拉过他的胳膊,“走,带你去挂个名。”
牵着他走向掌门的天水殿。
说来这个宗门取名也是好玩,因为在天水峰上,所以叫天水宗,所以掌门殿叫天水殿,山下的镇叫天水镇,真是一点脑筋都不想动。
去天水殿的路上不好直接瞬移,太引人注意了,所以只能走着去,所幸路不太长,否则她才懒得动。
晏舟低头看着地面,那只被拉着的手的手指不自在的动了下,却并未回抽回,沉默地跟着她走。
他不太讨厌这个人,甚至还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安心到想这样一辈子。
雁愁默默收起留音石,内心十分活泼:好歹有句喜欢呢,这也算是进步吧,是吧?
后来抱着一留音石的某人:……
别问,问就是后悔。恨不得锤死那个没有记忆的自己。
雁愁无奈摊手:你把自己搞失忆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
“这……可他灵根残破,无法修炼,怕是不合规矩。”白胡老头摸着胡子为难道。
池瑾对这个在世界镜里大呼小叫的老头没什么好感,所以也懒得废话,只是说,“不劳操心,我会想办法解决,你给他一个弟子身份就好。”
说完,无视身后老人的怒气向外走。
“简直是无法无天!这是一个弟子该有的态度吗?啊!”
池瑾看着等在殿外的晏舟不由忧心,十四岁的孩子,却才刚过她的腰,这么矮怎么行?得好好养着。
雁愁:想到主人之前的遭遇,害怕。
她趁其不备摸了把晏舟的头发,“走,下山去。不许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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