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的能量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众人的身体,些许殷红从皮肤渗出。

卿鹤为他们揪心,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有人在他面前炸成碎片,但神奇的每一个人都挺住了一波接一波的能量冲击。

慢慢的他们越来越接近源头,几道人影隐约可见,让卿鹤心头一震。

人影让他莫名有些熟悉,越来越近,人影逐渐真切。

“爷爷,奶奶!”

卿鹤怔愣一下,下意识的呼出声,恍若隔世的情感从心头涌出。

那些被复苏的千年记忆压制到最深处的些许记忆一点点再次翻出。

那是没有掺杂其他任何理由的快乐时光,是最纯粹,最美好的回忆。

山坳下的小村子,袅袅炊烟,农忙时节的吆喝声,热闹中的宁静。

一瞬间卿鹤的心神仿佛被带回到了那个一切都未发生的时间段里。

奶奶温柔的敲门叫他起床吃早饭,大猫从被窝里探出口,两只爪子踩到他的头顶,伸了个懒腰。

阳光从红色的窗帘透了进来了,带来一点点光亮,却不刺眼,麻雀成群结队的扑棱着翅膀从树上飞起又落在另一个树上。

他好像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奶奶不会做他浸在灵魂里的味道,糖醋里脊总是会更酸一点,红烧肉永远都是麻辣的,而奶奶的早餐也永远不会出现这两样。

一成不变的荷包蛋,偶尔会有几次是溏心的,放一点点花椒粉,再加一点点盐,他吃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吃厌过。

狂暴的元素能量里,卿鹤停下了脚步,眼神迷离,跟在他旁边的几人也在瞬间失去了神智,好像变成了傀儡一般。

在原地停留了许久,突然,那几人像是得到了指令,集体朝卿鹤发起了攻击,哪怕他们的身体因为动用能量而发生了龟裂,鲜血从身体里喷涌而出,他们的表情也没发生一丝的变化。

青色的风刃,蓝色的冰箭,红色的火球,……霎时间都落在了卿鹤的身上,几乎将他轰的粉碎。

而卿鹤也在瞬间清醒过来,全身剧痛,来不及思考,下意识的躲进了空间。

因为处于狂暴又混乱的能量之中,空间壁也出现道道裂痕。

卿鹤知道他得抓紧时间,修复身体,恐间撑不了多久。

一股股生机在体内游走,疼痛逐渐被酥麻代替。

短短三分钟他的身体已经修复,看着快要破碎的空间,他闪身离开。

外面已经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只有一团团血雾被能量一遍又一遍的冲刷。

“死了?”

卿鹤皱眉,他不知道为何被突然攻击,也不知道一闪而过的爷爷奶奶是不是真的。

如今他只能继续往前走,因为这明显就是为他攒的局,又怎么会给他后退的机会。

接下来他却异常顺利的来到了狂暴能量的源头。

这里却是一片平和,绿树莹莹,芳草萋萋,色彩斑斓的蝴蝶时而飞舞,时而落去花丛。

卿鹤环顾四周空无一人,而他也未感觉到任何危机。

抬步继续朝里走去,突然一个人影静静的矗立在前方。

明明是刚刚出现,却又觉得他在那里如磐石一般,从亘古至今。

卿鹤不知道他怎么会有那种感觉,但他想他找到了狂暴能量的源头。

“我该怎么称呼你,顾温?或者神母树?又或者天道?”

“随意!”身影看着站立在他三步之外的卿鹤,露出淡淡的微笑,说,“或许你也可以叫我李尔,当然还有一个你更加熟悉的名字,卿梵。只要你愿意,叫什么都可以!”

那身影顶着的还是顾温的脸,还是那么的随和,就好像他们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

孤家寡人。

这个词突然从卿鹤的脑海里冒了出来,眼下他正适用于这个词。

“炁无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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