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晓云考虑得很对，只是起不到预防作用。
因为没人能知道有谁、会在什么时候、做出什么样的行动，而他们又早已预谋和筹划了多久。
就“打卡”的年轻人。
那些年轻人是不是网红不知道，但显然这间小镇医院成为网红之地，或是说，有人正要把它变为网红之地。
那些年轻人由一个女孩和六个男孩组成，他们带着摄影机脚架、反光板等一应物品，从所乘坐的皮卡车上下来。
那个女孩画着精致却浓艳的妆容，手搭凉棚转着圈往天上看，似乎对天气不太满意，嘴里嘟囔着什么。
男孩子们则嘻嘻哈哈沿着外墙转悠，像是在选择拍摄位置。
“能听清他们说什么吗？”监控室里，夏继开问徐景明。
医院外墙安装了监控摄像头，是徐氏兄弟从警局拆回来的，但局限性很大，因为它的拾音器拾音范围小，最多5米，且受环境音干扰，夏继开只能听见呼呼的风声中夹杂有人的声音，却不能听清楚说话内容。
不过安装的位置倒是隐蔽。
“他们说这是个很老旧的医院，没看到有摄像头。”徐景明答道。
“你能听清？”夏继开面露佩服之色：“这得是多好的耳朵啊，改天割下来研究研究。”
徐景明：“呃……或许你可以研究他们的口型，也就懂了。”
“你连外国人的唇语都能看懂？！”这下，夏继开就不是佩服了，是惊为天人：“回头把你眼睛挖下来研究研究。”
徐景明不得不把自己的耳机摘下来套在夏继开脑袋上，不然，七窍不知要被夏继开惦记走几窍。
蒙晓云帮忙做的降噪程序，虽然不能让人声变得十分清晰，但勉强能分辨出他们讲话的内容。
外面的女孩在抱怨为什么没有音乐：“早上我看新闻直播的时候，这医院是放音乐的！”
“如果你想要音乐我可以用手机给你放，不过，我们是不是要蹭一下这家医院的WIFI？网费太贵了！”一个男青年说道。
另一名男青年则掏出喷漆罐比划着：“艾米丽，给你喷个粉红墙是不是适合你的衣服？”
第三名青年表示反对：“不，要彩虹墙，艾米丽喜欢彩虹。”
第二名青年反驳道：“艾米丽昨晚说她喜欢粉红墙，还准备等春天的时候去Paul Smith的粉红墙拍照的，我打算现在就给她弄一面！”
第三名青年：“昨晚？昨晚艾米丽跟我在一起，什么时候跟你说了？”
第二名青年：“不，乔，后半夜她在我那儿。”
“什么？！”乔恼羞成怒：“艾米丽，这是真的吗？”
艾米丽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我在哪里睡，那是我的自由。”
第二名青年也说道：“是啊，那是她的自由，谁让你并不能让她满意呢，当然，也是我的荣幸。”
“Fuck！”乔狠狠骂了一句，看着艾米丽失望地边后退边摇头，仿佛不能接受这样的说法，可他退了两步突然一个回身，一拳就揍在第二名青年的脸上。
第二名青年登时捂住鼻子，鼻梁骨传来的痛楚将泪水都逼了出来，他感觉有热乎乎的东西冲出鼻孔，一抹，满手血。
“你个杂种！”第二名青年大骂着就朝乔回击，第一名青年上去拉架，艾米丽在大喊大叫，把围着院墙溜达的另外几人都吵了过来。
艾米丽穿着高跟鞋，并不适合拉架，双方推搡中，艾米丽被他们的冲势带得往后倒去。
摔了屁墩儿的艾米丽自然恼羞成怒，扑上来就对两人又踢又打，第一名青年无辜挨了几下，也怒了，四人打成一团，另外三个青年都不知道该拉谁。
其中一个青年看到第三名青年满脸是血，就跑去拍医院的大门：“快，有人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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