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四喜就只提‘令尊’,没有道出鲁妙子的姓名。
商秀珣因为母亲商青雅早逝,而归咎于父亲鲁妙子,自从三年前商青雅离世后,商秀珣就将鲁妙子赶到后崖小楼,再不相见,父女关系相当差劲。鲁妙子身份也没有外人知晓。
商秀珣惊讶黄四喜的消息来源,沉声问了一句:“敢问降龙郎君,家父过往有什么得罪之处吗?”
黄四喜摇头:“他没有得罪过我,我找他仅仅是为了询问一私事,问完我就会离开!”
商秀珣讲不出拒绝的话。
她低吟片刻,忽然侧过身,朝黄四喜伸开手臂:“降龙郎君这边请,家父在后山闭关,小女子领你过去!”
她也不忘向婠婠与石青璇打招呼:“也请两位娘子移步!小女子本想置办宴会,隆重招待两位娘子,但降龙郎君着急见家父,小女子自当悉听尊命,若有怠慢两位娘子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婠婠与石青璇笑道:“商场主客气啦!”
两女对视一眼,均想这位场主管辖数万场民,姿态摆的可真低,对待客人也是谦逊之至。
两女跟在黄四喜身后,开始在城堡内左弯右曲,穿过美景层出不穷的回廊,又经过一片竹林后,来到一座形势险要的百丈高崖上。
崖边台地坐落有一座两层小楼,这里就是鲁妙子隐居之所。
商秀珣先请黄四喜与婠婠、石青璇暂候,她独自入楼见鲁妙子。
不一会儿,父女两人结伴出楼。
鲁妙子峨冠博带,穿着宽大长袍,身上有股高山仰止的夫子气质。
他早在三十年前已经名满江湖,因他学识渊博,即使天下第一宗师宁道奇见了他,也要称呼一声‘鲁老师’。
正是他满腹经纶,博古通今,也才可以受到邪帝向雨田青睐,将魔门古宝‘邪帝舍利’托付给他。
他与正魔两道俱有深厚交情,同时见惯大风大浪,并没有被降龙名头吓住。
他出门后,先急急问了一句:“祝玉妍真的死啦?”
他在三十年前被祝玉妍追杀,远遁千里才保住性命,非常明白祝玉妍的魔功有多高,故而对外界传言存在质疑。
黄四喜朝他点了下头:“祝玉妍是死于玉石俱焚!”
他亲耳听黄四喜证实这件事,不禁唏嘘一叹:“能逼着祝玉妍施展玉石俱焚,阁下武功肯定是强她一筹,阁下可以灭掉阴后,这世间任何事情,恐怕都难不住你,你来找老夫又是为了什么?”
黄四喜见身后跟着不少飞马牧场的人,就道:“这件事需要与鲁先生单独相谈!”
鲁妙子似有预感,黄四喜所讲是何事,当下就要邀请黄四喜前往阁楼。
结果他目光一转,瞥见了石青璇,昏昏沉沉的老眼猛的一亮:“小娘子你与慈航静斋的碧秀心是什么关系?”
石青璇听他提到母亲,想必是旧识,就拱手回道:“正是家母!”
“怪不得!小娘子形神俱似令堂,都有出尘之气!”
鲁妙子转头交待商秀珣:“慈航静斋是正道魁首,斋内弟子济世安民,珣儿你不可怠慢!”
商秀珣冷淡回道:“我自会好好招待两位娘子,用不着你多嘴,你还是赶快把降龙郎君引入楼内详谈罢!”
她言语间缺少尊重。
鲁妙子顿显尴尬,轻叹了一口气后,朝黄四喜摆摆手:“阁下请!”
他将黄四喜领到阁楼密室。
坐定后,他不等黄四喜开口,直接问道:“阁下有办法找到老夫面前,肯定知道老夫身份,你是不是为了‘邪帝舍利’而来?”
黄四喜承认来因,却是说:“我知道‘邪帝舍利’被你封藏进了‘杨公宝库’里,那座宝库开辟在长安城的跃马桥下,对不对?”
“啊!”
鲁妙子听黄四喜一口道破杨公宝库秘址,不解道:“既然阁下已经探明‘杨公宝库’位置,还来找老夫做什么?难道是为了寻求开启宝库内机关的办法?”
他是声誉卓著的机关大师,给杨公宝库设置了多重复杂危险的致命陷阱。
但这些全都难不倒黄四喜。
黄四喜对他明言:“你的机关我全都可以破开,不过时下李阀大军正在攻打长安,城内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发动荡,我需要防止在破解机关时,引发较大动静,造成宝库踪迹的泄露,所以才来找你!”
黄四喜今趟来找鲁妙子,是为了寻找悄无声息开启杨公宝库的办法。
他说完打量了鲁妙子一眼。
如今的鲁妙子神色苍衰,面容枯槁,已经显露病亡之态。
黄四喜又说:“你是患了什么顽疾罢?”
鲁妙子苦涩发笑:“老夫是陈年旧伤,当初被天魔功震伤了内腑,若非我博通医学和食疗养生之道,早已捱不到现在。”
黄四喜当即给他诊断:“我观你的气色,如果不将暗伤治愈,你恐怕活不过一年。”
鲁妙子颇显洒然:“老夫早有预知,已经在准备后事啦!”
他指了指身后书桌:“这些年老夫一直整理毕生所学,以待有缘人登门,就将衣钵传授,阁下灭掉祝玉妍,又与慈航静斋弟子为伴,料想是正道义士,老夫索性把当初建造‘杨公宝库’的秘法全部赠送,助你不声不响开启库门,也算了断一桩心愿!”
黄四喜不会白要他的秘法:“我可以治好你的暗伤,后事倒也不必准备。”
鲁妙子呵呵一笑,显得不以为意:“老夫武功或许不如你,但老夫精通医理,明白大限已至,毕竟暗伤已经积压三十年,已经无药可医。”
黄四喜伸手出去:“你不妨一试!”
鲁妙子怔了一下,想起他女儿的清丽面容,他不愿死前仍旧与女儿水火不容,带着遗憾离世,终究还是把手腕递出去,让黄四喜诊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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