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暝说完，喝了口汤。
“他没什么亲人，只有一个朋友。”
丁晚来夹着菜，等步暝继续说。
乔衡飞快刨了两口饭。
步暝迎向丁晚来的眼神。
“最后死的这个仵作，跟他是很好的朋友。”
忆起死者颈处的切口，丁晚来想到一个可能，皱起眉头。
步暝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说明，仵作还有一个帮手。”
丁晚来点头。
“现在要查清楚仵作平日，跟其他什么人有来往。”
乔衡听了，赶紧吃完饭，跟步暝分头行动。
陆不同骑着骨马，朝蒙布怪人离去的方向，追出很久。
丝毫不见行踪，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幸是他这么觉得，要是再晚些回无山镇，插在地面的三根竹竿，兴许就换上了三颗新鲜的人头。
县衙的牢房中，看着被铁链紧锁的三人，睡了一觉的县令，一改之前的怂。
“三位大人，没想到，是吗？”
丁晚来不说话，只皱眉头。
他要早想到，也不会被绑着。
步暝是在查到仵作最亲近的人是县令，县令居然是仵作的远房表兄，察觉不妙，赶回县衙找丁晚来时，着了县令的道，被他用迷香迷倒。
“你也是四舍者？”
无山镇县令背着手笑。
“没错。”
乔衡挣不开铁链，只能朝县令望着。
“难怪了，哪个衙差能防着县令对自己下手？”
无山镇县令志得意满，很是欣赏大理寺少卿跟两个六扇门的人落到自己手里，只待宰割。
“反正你们也快死了，还有个秘密，我不妨一起说。”
丁晚来盯着县令，一声哼出。
“你想说，你不仅是四舍者，还是胡人，对吗？”
无山镇县令狂笑。
“要不怎么说大理寺少卿聪明呢？”
丁晚来早看出祭祀的方向不对头，但他万不敢想，四舍门竟跟胡人有牵扯。
不只是他，怕是身为四舍门门主的公主，至死也被蒙在鼓中，作为主谋，没想到自己被胡人利用。
见丁晚来一直盯着自己，无山镇县令摸向自己的胡须。
“丁少卿是不是奇怪我这副面容？”
步暝大胆一猜。
“不就是你爹或是你娘是胡人吗？胡人跟汉人结合，面相择中，看不出跟其他汉人有多大不同。”
无山镇县令笑着点头，很享受把大唐的高官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自认为，做奸细的人里，大概没谁比自己更成功。
他在大唐出生，在大唐长大，以大唐百姓的身份读书，考取功名，本想着一步步往上攀升，直进朝堂，祸乱朝纲，可惜了，文才略输，最终，只得官一个小小县令，让他憋屈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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