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能够,我要写下我的悔恨和悲哀,为子君,为自己。”
“我愿意真有所谓鬼魂,真有所谓地狱,那么,即使在孽风怒吼之中,我也将寻觅子君。当面说出我的悔恨和悲哀,祈求她的饶恕;否则地狱的毒焰将围绕我,猛激地烧尽我的悔恨和悲哀。”
“我将在孽风和毒焰中拥抱子君,乞她宽容,或者使她快意……”
他的爱使子君不顾一切地走向他的怀抱,然后他因为“没有负着虚伪的重担的勇气,却将真实的重担卸给她了。”子君被父亲接回山村之后,“独自负着虚空的重担,在灰白的长路上前行,而又即刻消失在周围的严威和冷眼里了。”
“连墓碑也没有的坟墓”,在山的死的寂静中,由风雨侵蚀着……
这就是曾经相爱的人的结局,这就是子君爱涓生的悲剧?呜呼,无法可想。
还好,子君那威严的有一点儿女情的父亲,给了她一块葬身之地,灵魂也许可以安息了?!
姈儿,你试曾想,可能是很多很多年以前吧,你就觉得自己可能是一个孤魂野鬼,死无葬身之地,灵魂永远不得安息,这几乎是一种注定。
为了忘却的纪念,你也不知是否能够脱离苦海,将许多不该发生的、却已经发生的事聊以记下,是非曲直甭管人说。
“任他凡事清浊,为你一笑间轮回甘堕。”
你怎么也不能忘记,与孟牛初次见面的时光。
你认为与所有人的相识应该是一种缘分,有缘才会相聚在一个集体中。
还清楚地记得,那是1998年8月底的一个艳阳天,芸芸众生中你并不认识孟牛。
中午放学时,你伫立走廊目送一个个陌生的面孔离去,他们都带着兴奋和好奇。
前门轻轻地关上,一位少年最后走。他恭敬地立着,向你行标准的少先队员礼:
“老师,再见!”
那眼睛黑黑的透亮,皮肤白皙,眉清目秀,身着一套白底蓝杠的运动装。
“好,再见!”你对他叮嘱道。
一个特别的人印在脑中,这是个懂礼貌有修养的人。因为其他同学一个个从你面前离开,没有一个说“再见”。
这样一来,你便叫住他:“慢点,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孟牛。”一种清脆的声音传到耳畔。
“哦,孟牛,你走吧!”你看着他离去。
这就是他给你的第一印象!不可磨灭的印象——这小子不错,将来会有出息。
选他做干部吧,多培养一下他!一个主意就这么油然而生,看来先入为主的确会影响人的判断。
相识是短暂的,相处是漫长的,日子在平静中流淌着。
你决定并宣布:孟牛、臧明等为临时班委会成员,试用期一个月。
国庆节之后,由全体学生无记名投票现场选举,孟牛以最高票数中选,协商的结果是他任班长。
他很尽责,是想在新学校里有一个好的开始吧?你希望他能成功。
自从孟牛当选班长之后,为了这个班集体,你们常常开会讨论许多问题。
你也更多地叫他反映情况,从他那儿知道群众的呼声。
你们在办公室的交谈是公开的愉快的,虽然你也常为同学的情况而忧虑。
但有孟牛和其他班委成员的相助,你感到这个集体还是让你比较欣慰。
就这么平平淡淡地度过每一天的时光,直到他们考上自己向往的学校,没有大起大落,该多好。
可事情往往出人意料,就像风一样,不知会从哪个方向刮起……
而如今呢,你们形同陌路人!
世界上有冷战,它的形势对于你这个缺乏政治敏感性的人来说,不是很清楚。
冷战的过程,是沉默的较量吗?用无声的语言来关注着对方吗?也许是吧!
近几日来,孟牛与你发生了亲吻之后的第一次“冷战”。
他写了许多十分激烈的话,对你的伤害可谓之大,第一次流下伤心的泪水。
你在心中默默地鼓励安慰自己:
“绝对不能被他刺倒击倒!一定要勇敢坚强地活着!让他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出来吧,让他用最恶毒的语言来伤你吧。你怕什么呢?死都不在乎,还在乎这些?”
你决定不再理睬他,不再跟他说话!
你宁愿彼此冷酷到底,放弃才是最可贵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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