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暴虐、冷漠、谎言、背叛、阴谋,这一切陈序都要归咎于强拉自己上战场的,那不知所谓的神明;

战争,不争就得死。

无论犯下什么错误甚至罪孽,他都要为对方记一半的债务;在受业火焚烧之前,他要先拉着那神明一起下地狱。

“莫名其妙……”

人渣突如其来的忏悔让希里雅眼神恍惚了片刻,似在正视自己的内心:

明知普罗·格拉姆坏事做尽,但为什么她对这个人仍然讨厌不起来?

作为时空之女,她观测“未来”的能力远远强过阿瓦拉克、艾达·艾敏这些精灵贤者;在猎魔人世界的规则中,她甚至能在已存在和未开辟的历史之中穿梭;

肆意改变过去,书写未来……直到这个叫普罗·格拉姆的“错误”出现。

原本的时空长河似是进入冰河时代,她这条游鱼已经被冻僵了;

莫说逆流而上,连摆一摆鱼尾溅起浪花都做不到。

在领域阶以上的强者眼中,这是投影被物质界限制,逾越规则的能力被限制的典型案例。

“再敢叫我一声‘孩子’,我割掉你的舌头!”

收剑归鞘,她轻巧地跳到床边坐下;

伸出两只纤白而有力的藕臂,擦伤处还沾着点点细小的砂砾和泥土,语气稍显不安:

“会留疤吗?”

距离她受伤已经过去很久,细微的伤口已经凝固,但陈序依然耐心地用毛刷沾着烈酒,轻轻刷去细不可查的尘渍;

酒精有刺激性,希里微微皱起了眉头,人渣察觉后替她开了一瓶朗姆酒。

纱布裹着龙骨胶和忍冬作为敷料,将伤口面积较大的部位进行包扎:

“伤口很浅,骨胶里有维他命A,放心。”

由于陈序异于常人的观察和记录能力,世界在他眼中一直于真假之间反复横跳:

进阶的瞬间,他就在记忆里发现了凯拉被自己抱着路过梳妆镜时,脸上那得逞的笑容;

那是他第一次感觉不对劲。

然后是各种战场角色完美无瑕的情感表现,让他不得不再次尝试相信;结果就遇到了海默·简哲的投影和信息论!

但随后又被维瑟米尔用一条皮带,带到真实阵营里来。

猫人说的大抵没错,真与假确实是哲学问题,用计算永远无法推衍出答案;

险些被怀疑主义拖进深渊时,曹雪芹救了他一命:

假作真时真亦假,不如以诚待人,以直报怨。

身边这些战场角色的真假、背后的目的无需讨论,也讨论不出结果;

他需要做的只有自己:

“真娇气,这么点小伤还要喝酒才撑得过去。”

陈序收拾好医疗用品,回到桌前,将里脊肉切片,用盐、多香果粉末和葡萄酒腌制。

“明明是你给我喝的!”希里顿时又想拔剑了:

“神经病!”

这个人渣就不能完整的做出哪怕一件好事,每当别人刚刚产生一丝谢意或好感,他就会立刻做一些恶心事出来!

小脸又开始发烫,暗骂自己怎么那么听话?叫她吃就吃,叫她喝就喝?

从此以后,普罗·格拉姆格拉姆别想叫她做任何事!

骂了两句,见对方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又想躺回床上生闷气;

但睡了太久,身体都快生锈了。

耳朵里又听到矮人打牌的声音,终是心痒难耐准备加入战局;

但一摸口袋,这才发现里面只剩各种不值钱的药煎素材和零碎玩意;

钱和牌全部不翼而飞!

“有小偷!”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