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似已悄悄探出。
宫宇冬正视赵庆航,道:“这件事情的第三个关键点,就是你。”
赵庆航承受着这双眼睛,道:“我知道我做的事。”
宫宇冬叹气道:“你当然知道你自己的事,你刚才多余说这句话是因为我还觉得愧疚。”
赵庆航道:“我当然愧疚。”
宫宇冬道:“可你并没做什么害人的事。”
赵庆航又叹气道:“镖局拥有藏宝图的秘密被传出后,受到了各方的攻击,我必须选出一个人承受压力。”
“于是我做了两份假藏宝图,一份交给别人,一份交给我,这样,既能迷惑别人,也能做足保险。”
宫宇冬道:“你做得对,如果不这样做,只会死更多的人。”
赵庆航道:“但我并没有告诉你这次镖的凶险。”
宫宇冬摊手道:“可我也没有问。”
赵庆航也无奈,他想认错却遇到了不让他认错的人,他能怎么办?
宫宇冬笑笑,道:“我经历这些,对我自己也有好处。”
宫宇冬俯着下巴道:“我在这种情况下,也要坚持押镖,以后找我押镖的人,当然会一个比一个放心。”
赵庆航点头,他了解何为镖师,镖师混一辈子,混的就是一口承诺的气。
宫宇冬道:“我谈起你,并不是为了数落你,也不是为了夸我,而是为了夸你。”
赵庆航看看自己,道:“我有什么值得夸的?”
宫宇冬道:“树林再遇你后,我就一直想夸你。”
赵庆航道:“该夸的应该是你,我还记得宫兄的那份坦然。”
宫宇冬自嘲道:“我当时如此坦然,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死不了。但你不一样,在你眼中,那可是真真正正的绝境。”
一个人的真实品性,只有在他遇到危机后才能真正展示给别人。
宫宇冬不禁问道:“你为什么那么不怕死?”
“一切为了镖局。”赵庆航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仿佛变成了第二个人。
“我生下来就姓赵,父亲还给我起名庆航。”
庆航,镖局的每一次生意,都是一场赌命的航行。
从他出生起,一股无形的担子已落在了他身上。他没有选择的余地,接下这份担子,就要咬牙挺下去。
他既坐在了这个位置,就应承受更多的责任与义务。
抛下自己的家庭和手下,纵容他们毁灭,他绝对做不到。
一个人若有这样的思想,那当他为自己所珍视的事物而死时,他当然就无所畏惧。
过了好久,赵庆航抬起头,目光似已放光,他道:“这件事中,似乎很多人都举重若轻,但只有一个人才是核心。”
宫宇冬指指自己,笑道:“你是在说我?”
“当然。”
宫宇冬道:“我仅仅是做了我该做的事,而且我并不是布局的人,又怎么能是核心?”
赵庆航道:“正是因为你,才真正挫败了万鹰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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